着他们能混个啥名堂?”刺猴听了这句话,虽然站在那里没动,可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两只眼睛湿润了,嘴角也开始颤动。
他慢慢地回头看着高翠兰,不由自主地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对高翠兰道:“阿姨,你真是个好心人。可是我不能来!”猪老大问道:“怎么不能来?”刺猴哽咽着道:“他那里有家法------”高翠兰点头道:“明白了,那就以后再说吧。”她对猪老大道:“叫他赶紧走吧。”刺猴这才放下扫把,给猪老大、高翠兰各鞠了一躬,慢慢地转身走了。
做完了中午的生意,高翠兰便准备些饭菜,与猪老大一起坐下来吃饭。高翠兰道:“今天好险,你要是晚来一步,咱们饭也卖不成了。”猪老大道:“还是老天有眼,叫他们找上门来,自讨苦吃。想吃咱的霸王餐,没那么容易!”高翠兰道:“你说得轻巧,这么大的事,我都吓死了。”猪老大道:“这算什么大事,有我在,还怕他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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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翠兰道:“幸亏碰到你这样的,有两下子。要是普通人家,那不就完了?”猪老大道:“普通人家有普通人家的活法。普通人家敢骂他们吗?跟你原来想的一样,吃个哑巴亏也就过去了。”高翠兰道:“对呀。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有些蹊跷了。那天你骂他们的事,居然会有人去跟他们说?”猪老大无所谓道:“刚才不是问过他了?学就学吧,反正他们没得到什么便宜。”
高翠兰看猪老大不以为然,可自己却觉得是个心事。叹口气道:“没想到这里黑社会这么猖狂,政府怎么也不管不问呢?”猪老大只顾吃饭,忽然听到旁边一人道:“当官的自己还管不住自己呢,哪有功夫管这些小事。”高翠兰扭头一看,原来角落里坐着一个吃饭的,还是那位驻工地的信主任。他每天中午都是自带一瓶小酒,在这里慢慢地喝酒吃饭。
高翠兰招呼道:“信主任,你好歹也是个当官的,你觉得这里太平吗?”信主任道:“什么叫太平?要是太平了,就不要‘拨乱反正’了。文革乱了十多年,一些人还觉得乱了好。现在你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他喝完了酒瓶中最后一口酒,接着道:“我们工地上也是被他们闹了几伙,砸了几回,最后还是建筑公司的老板给了他们钱,才算保住平安。”猪老大问道:“他们去闹去砸、还得给他们钱,这也太冤了吧?”信主任道:“不是想平安吗?钱就是保护费。”猪老大道:“照你这么说,我也得给他们保护费?”信主任道:“你的拳头硬,他不敢收你的。不过,我觉得这还不能算结局。”
猪老大问道:“怎么,你的意思他们还敢来闹?”信主任道:“那可说不定。你虽然有些功夫,但毕竟孤掌难鸣;他们人多势众,黑白两道,撒野惯了的,岂肯低头认输。他们要是带着家伙来,就怕你不好应付了。”猪老大道:“你不用担心,他就是再来十个八个,我也不怕。要是他们真带家伙来,我也论起家伙,就怕他要吃大亏了。”信主任道:“我说的不好应付,就是这个意思。”
猪老大一头雾水,饭也顾不得吃了,问道:“怎么不好应付?你以为我——”信主任拦住他的话道:“知道你有本事。但是你想想,真动起家伙来,那玩意是不长眼睛的,万一你伤了他们的人,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猪老大被问住了,吞吞吐吐道:“怎么办?伤人就伤人了,是他们惹的事,来找我打架,怎么,还能怪我不成?”信主任道:“真正伤了人就不是那个说法了。天大的理,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事讲起来比较复杂,简单说吧,你没有庞召那个关系网。他是‘三进宫’了,公安系统谁不了解他,关键是背后还有人照应。他打伤人,顶多花几个钱就能摆平。你呢,你是刚来的,你认识这里有头有脸的人吗?”
猪老大摇头道:“才来不到半年,卖稀饭过日子,我能认识谁?”信主任叹口气道:“是呀,实话告诉你,要真是伤了人,那就没有理讲了。本来不是你的责任,却能全部推到你身上。”猪老大道:“不会吧,总得有个讲理的地方?”信主任道:“是有讲理的地方,处理这些事情,不还是公检法吗?别说他们偏向谁了,可关键得有证据。你说是他们先动手也好,你说你正当防卫也好,谁给你作证?”
猪老大瞪着眼道:“咦——在场看的人多了,不会作证吗?”信主任道:“老百姓敢吗?你们不知道,现在办案就是取证难。比如刚才,你打那些人的时候,围观的人还有鼓掌的呢。那是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情不自禁的一种举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