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高翠兰也来到跟前,对他道:“大哥,你弄错了。人家根本就不是调查说姓罗的坏话,他们就是问问当天我们吵架的时候,有谁看见了?我们说你走这里看见了。叫你当这个证人,没什么妨碍吧?”
卖豆腐的被猪老大死死地揪着,想挣脱也挣脱不了。听高翠兰这么说,怀疑地问道:“就这么简单?”高翠兰道:“我们是你的老主顾,天天买你的豆腐、豆芽,就跟一家人差不多。骗你干什么?”卖豆腐的对猪老大道:“你松开我的手,我去给你们说这句话,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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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老大这才把他松开,道:“这里的人都胆大,就你胆小,连句真话都不敢说。你怕他们干什么?”卖豆腐的道:“谁不怕惹麻烦?别说当证人了,前几天街北头打架,连那个拉架的也被揍伤住院了。即便有人赔钱,可这个罪谁替他受?。”猪老大道:“你放心,当这个证人,如果有人敢说你个‘不’子,俺老猪打掉他的牙!”
卖豆腐的又停了下来,苦着脸道:“你别吓唬俺了,你打掉人家的牙,人家不还得找我?”高翠兰对猪老大道:“胡说什么,打掉谁的牙?”猪老大扶着卖豆腐的肩膀道:“我开个玩笑,你就吓成这样?”
猪老大推着卖豆腐的来到调查人跟前,小魏让他坐下来,卖豆腐的道:“你们不就问一句话吗?不坐了,我说了就走。”小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卖豆腐的道:“我姓郭,人家都喊我‘锅烧豆腐’。啥也别说了,我认,我看见了。”小魏道:“你看见什么了?”卖豆腐的看着高翠兰道:“是她说的,他们前天跟你们的人吵架的时候,有谁看见了,叫我当这个证人。”小魏点点头道:“对对。你看见了?”卖豆腐的怨声怨气道:“是的,我咋该那么有‘眼福’,偏偏走这里看见了。行了吧,不就这句话吗?”
小魏对他道:“别急,你既然看见了,看见谁了,可得说清楚?”卖豆腐的道:“看见谁了,不就是他们卖饭的两口子,跟你们的人吵架吗?”小魏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的人?”
卖豆腐的愣了,想了想道:“他们穿的衣服给你们的一样,不是你们的人吗?”小魏道:“他们穿的衣服都跟我们的一样吗?”卖豆腐的道:“不不,有不一样的。”小魏道:“有几个跟我们的衣服一样的?”卖豆腐的道:“那谁能记住?”猪老大道:“你不说里面有个叫鹞子眼的吗?”
卖豆腐的忙否认道:“什么鹞子眼?我可没说,我没说。”他又觉得不合适,便问猪老大:“你不说他是什么工商局罗所长吗?”猪老大道:“对对对,是那个田组长介绍的,说他是工商局罗所长。”
小魏和小李已经听明白,又问卖豆腐的道:“他们来的人当中,你还认识谁?”卖豆腐的摇头道:“都不认识了。”小魏对卖豆腐的道:“好吧,你可以走了。”卖豆腐的这才松了口气,对着调查组的人点头哈腰地走了。
小魏叫猪老大和高翠兰坐下来,对他们道:“这件事情就是这样。看来这个检查组就像你们说的,是几个部门来的人。我们工商局没有权力查其他单位,只能查我们单位的人。现在已经基本明确,局领导没有派人来,这里面也确实没有我们的工作人员。你们所说的那个什么罗所长,根本就不存在。”猪老大道:“怎么不存在,他不是来了吗?”小魏道:“他不是我们局的正式人员。他来,不代表工商局派的人。”
猪老大不解的道:“不代表工商局,他怎么穿着你们的制服?”小魏道:“说起来还是遗留问题,原来县‘打办室’抽的人员都回了原单位,部分没有工作的也各回各家。可随着各行各业都在落实政策,他们也跟着上访闹事,要求解决工作问题。县里为了稳定大局,一些人就成了我们局下属单位的临时工。”猪老大道:“你们的临时工,不属于你们管吗?”小魏道:“就是这临时工不好管哪,单位给那点生活费他们也不稀罕。我刚才不说吗,平常他们想上访就上访哩。你还想管住他们呢!”
猪老大觉得失望,道:“照你们这样说,那这事就算拉倒了?”小魏道:“我们只能回去跟领导汇报,听领导的意见吧。”高翠兰道:“那个检查组走时也是这样说的。”小魏道:“至于这个检查组是真是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局长也管不了,他也只能向县领导汇报。理由就是检查组在下面招摇撞骗,损坏我们局的名誉,别的也没有办法。其实姓罗的完全是个人行为,局里不可能有谁派他来。”
猪老大道:“他一个临时工都能冒充所长,其他的人是不是冒充的呢?”小魏道:“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