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道:“这是用酒票才能买到的齐河大曲,可是好酒呐。”
猪老大听到说话声,从里面走了出来,没想到会是他们。问道:“怎么?又是好酒又是月饼的,你们来认干爹是吧?”两个人被他说得直瞪眼。高翠兰对他道:“说的什么话?送礼不打抬盒子的,你不收就让他们带走,别骂人家。”猪老大道:“老婆说的对。我怎么会收你们的东西呢?你们还是赶快给我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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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猴知道猪老大最听老婆的,便上前道:“高阿姨,你跟大叔说说,也不能刚来到,就把俺们撵走。总得让俺说句话吧?”高翠兰道:“也是。”便对猪老大道:“你看,人家既然来了,不收是不收,可也得把话说个明白,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撵走?”
猪老大道:“这还要问吗,他庞八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高翠兰道:“别说得那么难听,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跟姓庞的有过节,也不能不让他们说话。”
猪老大知道刺猴是自己的“卧底”,话主要是说给亮子听的。于是道:“那好,你们就说说,又送酒又送月饼的,什么意思?”刺猴有些紧张,道:“没、没什么意思,就是表示一点敬意。”高翠兰看刺猴怕他,便对猪老大道:“别管什么意思,叫他们先坐下吧,坐下说话。”
猪老大这才叫他们坐了下来,问道:“是不是庞召叫你们来的?”刺猴道:“是。自从上次打架之后,庞大哥知道是自己的错,一直想来赔礼道歉,又恐怕你不理他,没敢来。这次叫俺俩过来,说中秋节快到了,算是给您赔个礼。”
猪老大问亮子:“我知道他叫刺猴,你叫什么名字?”亮子道:“我叫亮子。”猪老大道:“我跟你们说,庞八爪这个人不行,这街上的邻居没有不骂他的。都说他欺负好人,敲诈钱财。光靠打打杀杀,干扪良心的事,不会长远的。”
高翠兰站在锅台前,摘着豆角,道:“你跟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俩又当不了家。人家既然上门来赔礼,就想化解前仇。至于以后,你们能处就处,不能处各走各的路,就谁也别管谁。”
猪老大扭头道:“老婆说的对,我正想说这句话呢。庞八爪既然派你们来了,我不给他面子,也不能不给你们俩面子。你们回去跟他讲,我们俩的事情从此算拉到,一笔勾销。我不记他的仇,他今后也别背地里算计我就行了。”刺猴道:“那太好了,谢谢大叔。”亮子也跟着道:“谢谢大叔!”
二人站起来要走,猪老大拦着道:“我不会要他东西,你们把这东西拿回去。”刺猴道:“这是孝敬您的。说什么也得收下。”高翠兰也赶紧道:“东西不能要,我们家都不喝酒,赶紧拿回去!”
刺猴和亮子说什么也不愿意拿,猪老大听高翠兰的,上前拽着他们俩个,叫他们把东西带着,两个人想走也走不脱。
正在这时,一个袖子上戴着孝章的人,一手提着几只鸡,一手提着个荷叶包,来到门前,问道:“猪老大在吗?”高翠兰看着不认识,问道:“你找谁?”那人道:“我找猪老大,不就是这个店吗?”
猪老大一看,是在冯四家闹丧的那个杨家孝子,也是冯四的小孩舅。便松了刺猴和亮子,招呼他道:“哟,是你呀?”刺猴和亮子也认出来是那个闹丧的。见猪老大放开了手,趁机逃了出去,骑上车子走了。
猪老大也顾不得他们,对高翠兰道:“这就是原来经常来找你的冯四家媳妇的兄弟——叫什么来着?”杨新生道:“杨新生。”高翠兰看他长得还有些像冯四家的,连忙招呼:“是杨家兄弟,快进来坐。”杨新生进了门,把鸡丢在地上,把荷叶包往桌子上一放,转脸又出去了。
高翠兰和猪老大都问:“你这是干什么?”走出门看时,只见门口放着个自行车,杨新生又从车后座上解下两个装满东西的口袋,提到屋里来。
高翠兰莫名其妙地问他:“这是干什么?”猪老大忙让他坐下,叫高翠兰倒茶。杨新宇这才擦了擦汗,坐了下来,对猪老大道:“本来办完事情就该来谢谢您,可正忙着收庄稼,可别见怪。”
猪老大被他说得摸不清头脑,道:“这说的什么话,你谢我什么?”杨新生道:“大哥,我后来听别人说了。办丧事那天来的一伙人,可不是一般人,是西关一霸,在城里也是打架出了名的。俺乡里人哪能惹得起?肯定是冯四花钱雇来的。那天要不是您站出来,我们杨家来的人可就倒大霉了。你替我们杨家人撑了腰,出了气,我能不感谢您吗?”
猪老大听着挺高兴,道:“瞧你说的,这算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