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山匪们一边扔着火药制造恐慌,一边顺手点燃街道旁的易燃物。好让城里病轻的居民只顾得及救火而无暇抵抗。这时突然一根火苗蹿进了皮货店,成堆的干毛皮一点就着,店主和两个儿子立马扑上去救火。
“操!你们俩放火有瘾啊!先去内城,赶紧跟上。”山匪朝店里喊了一声,错把店主儿子当成了放火的。
没办法,两人只能硬着头皮入了伙。等到山匪走远确认了安全,所有人这才敢出门,开始抢救自家的财物。
“身体不舒服的一定别逞强,这个病过度劳累会死人的。”
我意识到此时新冠的危险或许要大于火灾,便顾不上救火,开始沿街提醒救火的居民注意身体。
一路向北,在一处民宅遇到了突图尔和几个受伤的守城军士。我以救火紧迫为由,只是简单叮嘱了他们一声好好躲藏,便跑开了。因为我清晰地看到了那名军士碎烂的胸口,我害怕突图尔向我打听天雷。
等我再回来,周边的火基本已被扑灭,老乌也回来了。山匪毕竟只有几百人,情况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危急。大家自然地聚到了一块,开始从他人无能为力的话语中汲取自我安慰。
有人愤怒道:“要不是这该死的瘟病,我肯定拿刀干死这帮贼人。”
有人讥讽道:“人家山匪有天雷,你就是有三头六臂都给你炸烂。”
……
我坐在旁边一句话不敢吭,假装瘟疫和天雷都和我没关系。
“老神仙,马先知,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呀?”话头最终还是丢到了我和老乌身上。
“先在家里躲着吧,山匪不是去内城了嘛,我估计抢完城主就会走了。实在不放心就带点吃的躲到城外。”老乌的推测和我差不多。
“唉,他们抢完城主走了,回头城主家里没了钱,还不是要在我们身上加税。”
“说的是啊,本来今年就没什么生意,再加税日子可真不知道怎么过了。”
感情人家想的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事儿,城外的贼会走,城内的“贼”却不会。最终羊毛总归还是要出在羊身上。不过话要说回来,也是多亏平时交的税把城主养肥了,要不然现在山匪的刀可就说不准架在谁的肩上了。
阶级矛盾的事还是先放放吧。瘟疫和火药毕竟都是我带来的,思来想去直接跑了确实说不过去。所以我打算让老乌带我去内城看一眼,有能帮得上的就搭把手,实在无能为力那就只能算了。
“噗!”
“啊……”
“你喊什么啊!小心被山匪听到了。”
“我也不想喊呐,我害怕啊!”
我闭着眼睛死死地箍住老乌的脖子。这羽毛太滑了,也没个“鸟镫”,我真觉着自己随时都能掉下去。
“呼……”终于着陆了。
我和老乌落在了神庙的屋顶上,下面灯火通明一片,显然已经被山匪控制了。
我沿着屋脊一直爬到边缘,躲在柱子后面朝下看去,空地上摆了一口不大的箱子,里面全是钱。
“其他钱在哪里?”卡拉大喊着把刀架到了身前跪着的法师肩上。
“没了没了!半年前国王陛下去往唐国,便把所有钱都带走了,这些都是新攒下的。”那位法师也快被吓破了胆,回答的很大声。
“妈的!我就说应该先去城主府。这破庙能有几个钱?”卡拉对胡贝抱怨道。
这时又有几个山匪过来报信,看样子他们确实也没搜出来更多的钱财。
“嗖!”
老乌一把将我拉到旁边,一根羽箭几乎擦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
“我操,这些山匪什么眼神,屋顶上没灯都能看到我。”反应过来后,我这心哐哐地跳个不停。
“应该是你的眼镜反光了。我们赶紧去通知城主逃跑吧。”老乌压着声音拉着我往后退。
“噗!”
又是一阵过山车般的酸爽,我和老乌来到了城主府。可这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想想也是,从攻城到现在都差不多两个小时了,城主又不傻。而且通常情况下,越是危险,大人物跑得越快。
“哎,乌老神仙。”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身后响起,吓得我俩一激灵。
“昆仑城主!你怎么在这?”我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胖子。
“躲突厥兵啊。”
“你怎么不跟着护卫们一起跑啊?”
“没病的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