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国君惊叹完这上等香料,然后便开始问道:“木耒,此二物皆为上等宝物,你何以得之?”
木耒笑着说:“此物乃是国君之婿公子蒿所得。去年冬,在公子蒿送王姬适宋之前两月,公子蒿在我邢南之山脚下,救得一游方商人。
此游方商人乃是一戎狄人,为报答公子蒿的救命之恩,他便将此两物送于公子蒿,并言及此物之出处,仅此而已。”
“哦,原是如此。”
然后宋君又指着这香料问道:“你言此香料已毁于战火,不复再有,这又是何原因?”
木耒略作迟疑,旋即答道:“那游方商人曾告知公子蒿,乌孙国之西有一国名叫康居,康居近些年来日渐强大,觊觎乌孙之财以及此般宝物,于是便兴兵进攻乌孙。
乌孙战事不利,乌孙国之太子在盛怒之下,便纵火焚毁了那千年古树,还掘出其树根,便断了抗拒国的念想。
乌孙如宋这般善于经商,乃为富裕之国。康居如戎狄般,以游牧为生,其武器仍多为石斧石矛。
此情形同我等诸夏与戎狄何其相似也!若戎狄攻伐我诸夏之国,吾望宋君能以大义为先,相互助之。”
“哼。若如此之事发于我宋国之侧,我必如齐侯助燕那般,助其击败戎狄。诸夏一体,必互助焉!”
“宋公大义!”司空任氏随之附和了一句。
那宋君当即便笑了起来,脸笑的像一朵菊花一样。
木耒然后接着说:“战火既过,乌孙国已亡,且那千年古树亦毁,故世间再无此香料矣。
那游方商人尚告于公子蒿,此香料嗅之可行,若遭蚊虫叮咬,可涂于其上,即刻便得清爽。
此香乃是透瓶香,若不使用,过二三年,瓶中之香亦消散殆尽。国君,此香当用则用也。
此香自万里之外至我诸夏之地,已损失过半矣。君若视之为宝,藏于阁中,亦不过二三年,恐香料已尽散。
且此装香料之物,乃由极品匠人所制,亦为上等之物,国君亦可珍藏之。”
这时宋君才注意到这瓶子:通体透明,毫无杂质,配上那半瓶香料,仿若一块被精心雕琢的绿宝石。瓶身光滑无比,温润如玉,瓶颈纤细优雅,每一处线都恰到好处。
“此水晶瓶,确出自巧匠之手,也是一难得之佳品。”宋君再次感叹道。
“此二宝,已献于宋君。愿宋君勿轻示于人,也勿与他人言说今日献宝之事,于君于我等皆利焉。
若他人问昨日殿上国宝之事,君上可言:邢国之使以二陋玉为宝,此非笑吾宋无宝乎?此皆为公子蒿之嘱托。”
木耒说完,那宋君也微微点头。
过了一会儿,宋君还在把玩那小绿瓶,突然说道:“公子蒿诚为吾之佳婿也。嗯,此二宝,甚合我意。
二位且回驿馆歇息。后日,吾必以隆盛之仪,送吾女适(出嫁)邢。”
宋君对礼物非常满意,然后二人也便离开了宋国的宫殿。
在回驿馆的途中,司空始终皱着眉头,问道:“公子,你所言那乌孙国、康居国与楼兰国,果有其事乎?”
“司空,我问你,我于宋君殿中所言,你以为是否为真?”
“那三国,果有其事,俱为真也?”司空任罘马上追问道。
木耒哈哈一笑,随后便说:“那国君诓骗于我,我焉能不编个故事诓骗于他?
我称其为宝物,若又配以吸引人之故事,则更显其得之不易,便可称其为珍宝矣。
此事既已了结,且结果已遂人意,又何必再去计较过程。”
“此二物,公子究竟缘何而得?”司空任罘又问道。
“哈哈,司空若如此追问,我可信口乱言矣,如何得来,乃我自梦中携来,司空可满意乎?哈哈哈哈。”
司空任氏心中暗道:“呵,梦中取物,岂不是诓骗于我?嗯?这小子哎。他是公子,我能奈他何?”
二人回到驿馆,在木耒的卧房中。
“此事已毕,汝二人须守口如瓶,此事不得与人言说,公子蒿亦不可告之。宋君既诓我等之宝,也必不会四处宣扬。”
司礼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公子,宝物究竟缘何所得?”
木耒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哎,我无法与你等言说。我若予你们一瓶上等香料,可堵你等之口?”
说完,司空司礼二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既然二位未予否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