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耒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我尚有数百里之路,需他们行之,若他们饥而不能行,则下次我若复买奴隶,则不至此处来矣。”
那人贩子闻此,立刻喜笑颜开,说道:“谨奉君子之命。此间之大夫、士、徒,我皆令其沐浴、洁清焉。”
木耒并未回应,径直走出了人贩子的大院,那里面的气味实在太难闻了。
次日,木耒又早早的来到这人市,而那吕腊早已准备好,带领着一百个青壮在那院中等候着新的主人。
木耒的奴仆与甲士将两万四千刀币交给贩子,而后去办理所谓的买卖文书。木耒则与吕腊闲聊起来。
“吕腊,汝姓姜,可与姜太公吕尚有何渊源?”
“家祖乃姜太公之孙,吾等乃是姜姓吕氏。”
“齐国国君亦是姜姓吕氏,如今却将鄣国灭之,鄣国国君今何在?”
“我鄣国之君已为小白所杀,鄣国遂亡,国君之子嗣亦皆无幸存,鄣国亡矣。”
“既如此,吕氏与你鄣国有仇,你为何仍以吕氏自称?不若改为章氏,你从吕腊易为章腊,可乎?”
那吕腊想了一想,好像应该是这样。自西周以来,无数的人以所亡之国名为姓氏,今天轮到了我鄣国。鄣国国君已不在,我为何不能以章为姓,祭奠我曾经的鄣国和祖先呢?
“君子所言极是,吕腊愿听从君子之言,去掉邑存章,更名为章腊。敢问君子,你是何人?”
“我,邢国国君之庶子也。过二日,我将前往我之封地,尔等皆为吾之子民奴隶。以后你当告诫此间奴仆,若其行事得力,不出年,便可脱奴籍,为我邢国一庶民。”
听罢那章腊遂重新行礼,然后说道:“公子既为国君之子,缘何以我一奴隶做汝之家臣?”
闻此一言,木耒冷冷一笑,指着站在一旁的三人道:“此三甲士、两仆人为我之下人,此外之外更无他人。如此,你便可知我为何来此地买人。
于此间所买之人约二千余。尚不足用也,我尚需至其他贩奴之所查看,以凑足三千人,而后便可前往我之封地。”
“公子,封地于何处?”
“距此不远,相距百里,快则两日可至,慢则三日便达。”
说话间,仆人与甲士已将交接之事办理完毕,前来寻找木耒。然后木耒便领着这一大群人,径直朝着粮市而去。
粮市中,菽豆是最便宜的主粮。木耒知晓制作豆腐之法,豆渣、豆浆和豆腐都能果腹,且能让人增添些力气,于是便大量收购菽豆,一枚刀币可买一担,木耒一口气和这几家粮商定下上千石的菽豆。
随后安排章腊将部分粮食运往贩卖奴隶的大院中,并告诫他,不可让人生食,这些菽豆是到封地之后他们的口粮。
章腊开口称唯,又接着说道:“公子令众人皆食菽豆,恐有不妥,久食则腹胀,且使人无力。”
木耒笑着说:“你只知种地,而不知其他。我已能以菽豆制成白玉方与白玉浆,待你尝过之后,再来言此语。随我久矣,你便知万物在我手中皆能化腐朽为神奇。”
木耒看了两眼章腊,然后又对天慨叹道:“哎,亦不知上辈子你积了几多福泽,行了几多善事,方使你今生得遇于我,你章氏一族日后怕是要发达了。”
然后木耒又在这粮市中收购了一些粟米和麦子,尤其是麦子,因为他到封地后还要种植,这是作为粮种的。直至太阳西斜,木耒花完剩余的一千刀币,才回到家中。
回到家中,木耒躺在床上,便再也不想再动一下。哎,这才到哪啊,好多东西自己还没有买,比如说麻布,比如说一些陶器,一些工具农具,车马牛羊等牲畜,一想起来木耒便一头两个大。
不行,既然我买了奴隶,还有那个章腊,这两天便让他去采买,若事事都由我自己亲自去做,我还算什么公子,我现在可是城主。
夜晚,木耒用过晚饭,正准备就寝,老师府上的近侍到了。近侍对木耒说道:“公子,翟让今日已到,明日家主让公子前往府邸掠影。”那近侍交代完毕后便离开了。
“掠影?何为掠影?”木耒一头雾水,于是便去询问大妇。
“大妇,何为掠影?”
“公子可是有事?”
木耒说:“今日老师之仆人告知我,明日让我去其府上。说是掠影,可我不知何为掠影?”
“掠影,又称扫影,乃未婚男女初次相见之称谓。国君已将元氏之女许配于公子,莫非元氏之女如今已至,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