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进入初冬,冬麦也已经从地里钻了出来,封地现在无太多的事情,木耒决定还是继续练兵,过年之后便准备开始出征。
这一次的抢劫(突袭),收获颇丰。于是木耒派出了更多的斥候,去监视甲氏后续家眷的迁移,一旦有这么的好机会,肯定不能轻易放过。
除此之外,木耒还令斥候和寒氏的一些族人,分散去各地去探听外面的消息,比如去宋国和齐国。
现在卫国被狄兵占据,直接去宋国很不容易,只能先去齐国,等狄情稍好之后再去宋国。
若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木耒也很难决定将来的进攻方向,也会影响一些决策政策之类。
就在军队训练的时候,木耒还想起了一件事。他曾经将《孙子兵法》以简体字抄了一份,当然,去除了一些里面不合时宜的内容。
白驷外出作战的时间比颊戎要多,行军作战的方法都是他们摸索的,现在是时候对他们进行一些系统化的军事教育了。
封地推广简化字,已有两三年之久,但是这简化字学的最好的,还是那些孩童。
颊戎还好一些,他在封地的时间多,学的简体字也多一些,而白驷则是学的一塌糊涂。
若是将《孙子兵法》直接交给这两人学习,恐怕他们都不能看得懂。木耒打印了一套译文版本,也就是说这本兵法的最终解释权在他自己手中。
木耒请来了负责教育的筹,让筹给他们讲解一番。除此之外,陪同他们一起听课学习的,还有绘绮、祀纨和蹇叔。
木耒已将《孙子兵法》改名为《雷公兵法》,这里面有些东西,筹可能也不太懂,但颊戎白驷他们或许能明白,再互相讨论一番,也能加深他们的印象。
再然后,木耒再以译文的意思,向他们解释一番,那样的话,他或许又是一门的宗师了……
木耒还严令道:此兵法绝对不可以写成周篆大字,也不可转述他人,此为封地之机密。
经过一日的学习,确实令这些人大开眼界。
当天晚上,蹇叔便来找木耒,问道:“公子,此书来自何处?”
木耒回道:“我曾与他人言,我于梦中学艺,此书亦是梦中所学。此般皆因那天雷击我而起,所以,我将此兵法命名为《雷公兵法》。
蹇叔又诚恳的说道:“老夫虽不懂兵法,不知排兵布阵之事。但此书却将作战之事,说的如此详尽,乃奇书也,万不可被他人得去。”
“是也,所以我严令诸位,不得向他人述说,亦不得将此书写成周篆大字。”
“但……”蹇叔又支支吾吾的说道,“此兵法所言之计谋、谋略,乃非君子之为也。”
木耒呵呵一笑,然后说道:“呵!君子之战!君子之战恐不会久矣。自鲁国曹刿始,君子之战便已不在。
齐国吞并鄣国,可是义战?齐侯大会诸侯以伐不同,岂是义战?非义战何谈君子之战也。
谁人若依旧守君子之义,恐最后乃必败?”
蹇叔听完木耒的话,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开,“现今,我等只与戎狄为战,可无君子正义之言。若是日后,与诸夏之国战,又当如何是好。”
“至那时,自会有合时宜之说法。”
蹇叔微微的点头,然后便告辞了。
邢国的新年是每年的农历十一月初一,十一月称为冬月,而后是腊月,腊月之后便是一月至十月。所以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是初冬时节,过完年之后才是冬季,也就是最冷的时候。
很快,又一个新年到了。因今年形势特殊,封地新年饭食比以往稍稍的简陋了些,大家也都明白,这一年邢国太不容易了。
过完年之后,便要出征向赤狄复仇了。还没等到出征,那甲氏自己便找上门来了,因为木耒打劫了他们的一支家眷队伍。
甲氏曾经在木耒这里损失了三四千人,逃回去的人是没有进入城门的,他们虽说听到了里面有噼噼啪啪的响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是邢军将他们骗入了城中,然后在城内杀死的狄兵。
而后,甲氏也不再理会这小小的封地,甲氏之人曾爬上过山头向下观察过,这里并没有城池,在那城门后只有一个散乱的村落。
因为有山的阻挡,太远的弓邑和车邑是看不到的。甲氏自认为这里没有攻打的意义,后来也就没有攻打这里。
但是现在,这里的邢军偷袭了自己的家眷队伍,杀死了数千狄兵的亲人,还掳走了上千的女人和孩子,以及数不清的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