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耒思索着怎么赚钱的时候,很快就到了车邑。毛驷所说的石门,原来就是车邑的石头堆砌的大门,其他的地方全是木栅栏和土墙,因此这里也称为石门。
站在这里向四周望去,可以说四面全都是山,只是山并不是那么高,但是即便是山不高,和山对比起来,人也是无比的渺小。
距离这车邑最近的那个小土丘上,已经没有几棵大树了,远处的山上的半山腰,还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木耒现在可算明白,为什么将车邑安排在这了,这里距离原材料产地太近了。
看着远处微微发红的山尖尖,木耒的心里更舒坦了一些。这就是新世界的铁矿吧,钢铁时代啊,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呀?
这次翟让没有来,翟让一是协同张氏制作弓弩,还有就是他现在正领兵回邢都,押送第二批的奴隶和豆子。这一去一来,至少得六七天。
毛驷将木耒和章腊迎进自己小宅的客厅,然后就如张氏那般,也献上了自己的文册。若是有主人,这些文册便交给主人,若是没主人,这些文册才是族长或者乡司徒保管的。
献上文册之后,木耒对着毛驷及他的两个族人说道,“车邑如同弓邑一般,一切照旧,汝等依旧管汝等族人,其他之事吾不参与。”
木耒稍作停顿,见几人神态皆放松下来,又说道:“此地已开垦之田,仍属汝等。而未垦之地,包括远处之山,皆为吾有。吾所携之人,吾自有安排去处。若汝等欲请其帮工,可雇佣他们,则需付相应之资,仅此而已。”
而后毛驷又向穆磊介绍起厅中的两人,说道:“此乃吾三弟毛柏,此乃吾四弟毛馺。”
此二人向木耒行礼。木耒问道:“汝毛氏之人,皆以制车为业,既如此,为何所居之人如此分散?”
毛驷回道:“公子,吾毛氏以制车为业者未及百户。其余诸兄弟族人,如毛柏,彼以伐木为业,其所伐之木,乃为吾等造车之材。毛馺则以放牧为业,吾等所造新车需用马匹,车邑之马亦须有人饲养。”
“哦,原来如此。”
毛驷接着说:“此制车之法异于制弓。彼制弓者,仅需少许木料即可。我等所需木料之数及大,如辕、横、辐、辖、轴、轼、轮、軧、轭等十数种,每户仅能作其一部件,而后集之拼装乃成。……”
毛驷简直就是个技术男,一说起自己擅长的车来,便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木耒只得边听边点头,然后找了个机会打断了毛驷的话。
随后指着章腊说道:“善,此乃吾之家宰章腊。今吾等携千余人至此,需觅地安置。毛柏,汝与吾家宰交接,视有何处无主之地,可付与章腊,以便安置吾所携之士徒与奴隶。”
木耒说完,又转向毛驷说道:“汝可引我出邑内一游,使吾观汝等造车之法。”
然后毛驷领着木耒在这车邑内逛了起来。车邑这地方虽说 100 来户,但是要比那弓邑要大得多。在这小小的村落内,木耒确实看到了堆放的各种木材,还听到各家拿斧子劈砍木材的声音。
二人走到一个院中,木耒看到一个个的木制车轮,而同样是车轮,有的基本上是全木的,有的则做的很大,而且上面辅以青铜,而且有一个车轮看起来要用十几斤铜啊。这造价可真是不低,这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坐的车。
这戎车木耒是坐过很多次的,他对这车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是毛驷让木耒见了一辆非常豪华的战车,两个轮子非常大,非常漂亮,比先前看那个轮子还要漂亮,这辆车这样看下来,可能要用一百斤(一斤253克)的铜。
“这是?”木耒指着这辆豪华的战车问道。
“此乃为柏人城大夫所定制之戎车。”
“作价几何?”
“二千钱。”
“嚯,如此之贵?其仅定此一辆戎车?”
“非也,其定了两辆。公子先前所见那两个轮子亦为其中之一,比此车之车轮略小,然那个乃是辇车,为其日常乘坐之用。”
木耒的手抚摸着车轮和扶手上的青铜件,感叹道:“此铜匠之手艺,确是精湛。其所铸之构件,竟如此美妙绝伦。其何以制得这般漂亮之赤金之器?”
“哦?公子对赤金制作之法有兴趣乎?若有兴趣,吾可引公子往观之。”
反正也是闲得无聊,木耒一伸手,说道:“去便去了,前面引路。”
走了没多远,二人便进入另一个院中,这院中有几位匠人正在忙活着,前厅内摆放着一些铜铸件,这新铸出来的铜件亮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