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季姬家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时间还尚早,于是木耒又前往泮宫,想去看看那里的人在学习什么。
到达泮宫后,已有师傅在讲学。
讲学之处是一处开放的大厅,这大厅仅有北墙。
众多学子全都跪坐在厅下,只有少数学子面前有书案,大部分学子则是紧挨跪坐在一起,聆听师傅讲学。
木耒来得晚,便悄悄地走到角落里,寻得一个蒲团跪坐下来,也一同听起了讲课。讲的内容乃是周武王伐纣时的诸多历史典故。
此时上课不像后世那般需要做笔记,大部分时间学子们都是聆听,偶尔会有互动提问之类的环节。
这些人的耐力着实惊人,讲学的老师也是如此。木耒在此又静静地听了一个时辰,上午的这堂课才结束。
在此期间,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开去上厕所,而那位老师傅在这一个时辰里,一直不停的在讲,也未曾喝一口水,实在令人佩服之极。
下课之后,众学子便可各自回家,或者自行安排时间。有的人会前往泮宫里的演武场,在那里练习射箭、搏击等。
木耒在人群中搜寻季子和域叔的身影,幸运的是,他看到了季子。
木耒上前,向季子问道:"三哥今日未前来就学否?"
季子回应道:“他未来。此课昔之师傅皆已讲过等,明日我亦不来矣,此课皆无所用也。”
“你若不来,我明日亦不来矣。” 木耒说道。
“确实,来也无趣。弟视此间诸人,其衣饰者皆为大夫之嗣,卿之子嗣来者寥寥,来有何用?自损吾等公子之身份?”
说完,季子甩了甩衣袖,便向大门走去。木耒则心想,既然你们都不来,那我不来的话就更显得名正言顺了。
随后,木耒又紧走几步追上季子,问道:“走便走了,我若日后不来,还需与此处之师傅通禀一声么?”
季子回道:“通禀?通禀个甚(屁)!那老叟只知讲学,诸事不问,况且我等为公子,更无需告知于他。”
接着季子又继续向大门走去,木耒吐了一口气,心中感慨道:当个公子真好,逃学都没人管,真爽。
木耒也准备回宅邸,他打算再休息两日,买几个奴隶,过上几天就回封地去。
在回宅邸的途中,半路上看到几个人抬着一个病人,急匆匆地一闪而过。
看到病人,木耒忽然又想起了桑医,也不知道自己交给他的药方,研究得怎么样了?也不知代我收购了多少硝石、硫磺,回去之后该研究这玩意儿了。
当天下午,木耒便去了桑医的医庐。在医庐内,他看到了面容憔悴的桑医。
木耒问道:“桑医,近来可好啊?你为何如此消瘦?”
桑医回答道:“哎,莫要言此。公子予我之药方妙极,皆为对症之方。此半年以来,我恒(一直)钻研此药方,寝食弗(不)宁,故消瘦至此。”
桑医睡好有接着说道:“现今,大多之病症,皆可依诸药方以配药。如此一来,则此医庐之病人骤增,终日不得闲也。”
木耒点点头,说道:“既如此,汝何不径将此药制为成药,如丸剂、散剂之类?”
桑医问道:“何为丸剂、散剂?可是术士之炼丹之法?”
然后木耒便给他解释什么是药丸、什么是散剂。把些常规药物按照一定的比例提前炮制好、粉碎,要么制药丸,要么直接碾磨粉,让病人直接冲服就行。
木耒说完,桑医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然后说道:“昔之治病皆饮汤剂,若改服此丸散,于药理而言之确为可行,只是此药剂之药量颇不易把握耳。”
木耒又说道:“君可由小剂量至大剂量一一试之。平常病人一剂汤剂之药量,待其制为丸散后,令其先服用三成药量、五成药量以试之,如此则可知何种效果最佳,何种剂量之药过量矣。
如此,则君不必为诸病人一一开方,亦免医仆一一配药。如是,桑医既省诸多时间,病人亦省诸多时间,君每日尚可多诊治数位病人。
若有患杂症者,桑医仍可依旧法开药方,配与彼等汤剂服之。”
桑医拱手行礼道:“多谢公子,听君一言,豁然大悟。”
“我以前所需的若干药材,如石流黄、消石之类,桑医代我收购几何矣?我数日后将归封地,可携此等药物而而去。”
“吾正欲与公子详言此事。
我已告知诸药贩,他们已增此数种药材之供给,今库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