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耒站在一处高地上,望着长龙般的队伍慢慢离去,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那场战事具体什么时候到来,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子。
在队伍出发的前一天,他给这四十个人每人发了一把匕首,匕首是铁质的,一尺多长,特意为带队祀纨准备了一把新打制出来的佩剑。这佩剑锋利无比,连络缮都对这把剑这极为满意。
送走了队伍,木耒深吸一口气,后面要做的是给效力之人发放俸禄了。
现在封地实行的,是直接给那二百来户人直接发粮食,其他的东西还得自己掏钱买,虽说给他们分了少量的土地,但是也没到收获的季节呢。
木耒府邸的前厅内,木耒、章腊还有大妇围坐在桌案前,桌上摆着木耒做的名册。
木耒先开口,说道:“章腊,你看我拟定之俸禄数量,你觉的如何?”
章腊皱着眉头,说道:“公子,俸禄一事有利有弊,古今未曾有过,以往都是以封赏为主,效力之人靠种地以养自身,且还需缴纳税负来供养主人。都是以下供上,但是这上养下却不曾听闻。”
木耒说道:“吾等不谈古之惯例,只言我发放俸禄之事,我已拟定具体之数额。
章腊你身为家宰,每年可得一千二百钱,合粮约三百担,此数目如何,可合你意。”
“公子,此数量我定然满意,你若是封我千亩土地,除去必需开支,一年或剩不下这般多钱。”
“不言其他,你只要满意就可,我便以此数发放予你。”
“那多谢公子,章腊必鞠躬尽瘁,百死不辞!”
木耒又接着说道:“络缮、大妇、祀纨、莫臬,每年 1000 钱,约合粮约200担,这数如何?”
大妇随后说道:“公子,此钱实有些多矣,此些人原来每年总收不超二百钱,此忽涨至千钱,不妥当啊。
且大多数家庭皆为五六人,五十担粮足矣,岂能食得了二百担粮食。
如络缮之家,三人为公子效力,一年全家得钱近二千钱,合粮约四百担。”
木耒摆了摆手,解释道:“大妇,彼等皆为封地出力甚多,此点俸禄不算过分。若是封地之人口再增多,此些俸禄便甚正常矣。”
“那公子还是稍减些吧,待日后人口增多,可再行增加也不迟。”
“此已是吾减少之后之数量矣,今年就依此执行吧。
其他的如帛缕、筹、绾丝、绘绮,每年 800 钱。
工坊负责人,大监(管理大量奴隶的人)每人每年 600 钱。
匠人(技术人员)、工(工长)则为每年 500 钱。
工匠(技术工人)、贾人、库、史为每年 400 钱。
徒、监(监工)每人每年 300 钱。
常年做工之庶人(非工匠),每人每年 100 - 200 钱,视时间长短而定。”
大妇眉头紧锁,扒拉着那几张清单,嘴里念叨着:“公子,依照此清单,一年需发放俸禄达八万钱呐,何其多也。”
木耒站起身来,在屋内慢慢的踱步,说:“此已为吾削减之后之数量矣,若未削减,每年发俸禄基本达十万钱矣。此次只发放半年之数,仅四万钱。”
“公子言之好轻松,还仅四万,仅此半年之钱,已是彼等原来每年收入之数倍矣。”大妇还在发着牢骚。
“大妇,莫要只观眼前,众人富足,方能为我尽心效力。若是众人仅是温饱,那彼等跟随我至封地尚有何意义,更勿论为我尽心工作矣。
唯有使彼等富足,方能尽心为我工作,方能使封地繁荣,我之财富亦才会滚滚而来。”
此时章腊也附和道:“大妇,公子目光长远,我等当全力支持。”
“罢了,公子既已决定,我自当照办,只是发放之事须得谨慎。”大妇叹了口气说道。
木耒随后又说道:“这钱粮发放比例该如何?是钱粮各半,还是粮少钱多?”
章腊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说:“新至此地,大家房屋皆未曾盖完,公子发恁多粮食,彼等亦无处存放,到头来亦发霉坏掉。
不如径直发钱,令他们按自家人口多寡,自行采买便是。只要公子在弓邑设置一集市,按市价售卖各类粮、布、陶、器等诸般物资即可。”
大妇则悠悠的说道:“若是不发放粮,只发钱,吾倒是省去了诸多麻烦啊。公子不如照其所言行事吧。”
木耒看向章腊,说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