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监工又接着说:“此曲辕犁翻地深浅,可自由调节,如今蓄力不足,三四人一起拉亦是拉得动矣。”
听这监工说完,木耒点了点头。随后,木耒和蹇叔,便高一脚低一脚地朝着远处走去,来到马拉铧犁的那块田上。
在马拉犁的那块地里,木耒再次蹲下,此处翻出的土足有七寸深,约摸十六七厘米的样子。
不远处,几个人正手持木锤、铁锹、锄头、两齿钉耙等工具忙碌着。
木锤负责敲碎那些干硬的大土块,铁锹与锄头用来平整土块,最后的两齿钉耙则将土再松一遍,顺便从中勾出一些草根来。
木耒瞧着这些人的操作,觉的已基本达到他所想象的精耕细作程度了。看样子,这块地用来种花生、红薯倒是挺合适的。
蹇叔看到前面干活的人,也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铁锹和铁耙子上,那是啥玩意儿,为何这位公子封地里的田,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耕种呢?
蹇叔忍不住问道:“公子封地之田,何以如此费力耕种?”
木耒回答说:“此乃精耕细作也,如此,则一亩地之产量,可抵往昔两亩乃至三亩地之产量。”
蹇叔依旧困惑,说道:“我仍不明。此种精耕细作更耗人力,一人恐连照料十亩田皆甚吃力。
依往昔之耕种法,一人可耕种二十亩至三十亩田,最终之产量亦或相同矣。”
木耒说道:“你不可如此言。我如此耕作,同样之土地能养活更多之人。今效率尚低,蓄力亦不足。
如那四人所干之活计,若蓄力充足,我再置办一样器械,届时一人一牛,便能顶彼四五人之工。”
木耒心里想着的是,农村八九十年代用的那种耙盖,在犁过地之后,用它在土上耙一下,这土就会又平又松软,还能把地里的很多草根耙给出来。
蹇叔又说道:“公子随口一言,便要做一机械,且能胜四五人,岂有这般容易之事?”
木耒听了,只是说道:“先生至今仍不懂我,日后自会明白。”
两人又走了挺长一段路,终于瞧见了一群正在播春麦的人。
他们的播种方式是,女人和孩子在前面撒种,后面则有一帮人用竹耙随意划拉几下,如此一来,大部分种子算是被埋进了土里了。
可木耒看着却一个劲儿地摇头,心想着:这种耕作法子,不仅浪费种子,出苗率肯定也高不了呀。
况且就这么拿竹耙划拉几下后,肯定还有好些种子露在外面呢,这哪是在播种呀,纯粹就是在喂鸟嘛。
而蹇叔却觉得这播种方式挺正常的,想着这土如此松软,出苗率肯定挺高的。
木耒唤来了此地的监工,询问道:“以此方法播种,一亩地需用种子几何?”
那监工答道:“约四十斤。”
木耒直接说道:“这般播种之法,太费种子,且出苗率弗会太高。你们可知条播法?”
监工回应不知,木耒又看向蹇叔,蹇叔也表示道:“我亦不知,从未闻听何为条播法。”
木耒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亲自拿过一把锄头给众人示范,教授何为条播。
他以锄开垄,接着撒上种子,再用土把垄盖上,还明确了春麦播种的深度与两行的间距。
如此一来,一人在前用锄开槽、开沟,一人撒种,一人最后用竹耙子盖土,这般操作下来,效率反倒比之前高了许多。
木耒对那监工叮嘱道:“如此播种,一亩地所用种子与原来相同,但今秋你须记住此块田地,可作对比,便可知晓是否比那撒播种子之产量更高。”
那监工不停地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没过多久,这一行人便走远了,蹇叔和木耒也开始往家走去。
两人边走,蹇叔边说:“公子,您讲这些耕种之法我从未听闻,用以翻地称作犁之物,我亦不曾见过。
公子这耕种之法,当真能提高产量乎?”
木耒应道:“我后院乃是试验之田,此耕种方法皆是我积累之经验。过些时日先生可去那试验田瞧瞧。”
蹇叔感慨的说道:“未料公子如此年少,却对农事这般重视。
对错暂且不论,单是公子此态度、行为,恐天下之君侯公子,无几人能比及矣。”
木耒笑着摆手说道:“先生,休夸我矣。封地之农事与我所想尚有些差距呢。”
……
木耒又想道:过几日我还是写些关于耕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