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崎接着又说道:“突袭之时定为夜间,一队人先去城西之狄营外待命,与此同时,令庶民悉数自西门出,轻便而行,不出声响。
凡出城之民皆向西而行,夜间观察不便,狄兵肯定亦不易阻拦我邢人,大部邢人皆可活命。
若被狄兵发现,便可奋力袭营,以保出城之民速度通过;若狄兵未觉,更是大善,待向西突围之民悉数通过,待命士卒必须即刻攻击狄营。
若狄兵西营被袭,此时其他城门之狄兵必去增援,则我等便有可乘之机,剩余之人皆向东突围。
此时可将南北城门一并打开,因南北城门有瓮城,狄兵必然不敢以南北门入城,但又不敢将此处之兵全部撤去,若如此,向东突围之民,胜算更大。
若狄兵不信有诈,驱兵进入南北城门,可将计就计,待其有千人进入瓮城,便可放下数千斤之垂门。瓮城内提前放置柴草之物,此时再将其点燃,如此南北狄兵必不敢妄动。
且夜间敌我难辨,所有出城之人,出城即散开,如此一来,狄兵也无计可施。但城中仍需留少许不畏死之人,待邢民出城之后,便将城门封闭,夜间狄兵亦不敢攻城,又不敢将兵力分散。
邢都之民,即便逃出者仅为半数,也约三万人可活命。若是固守而城破,存活者亦不知可剩几何。
况且邢都之中,仍可凑出可战之兵两万,若与追兵相搏,还可有一活,也可使大部邢民逃离此地。若是在此地坐以待毙,其结果抑或相同,或被狄兵杀死,或是沦为其奴仆。”
临崎说完,所有人都在细细品味。这时,邢君开口道:“难道我等只得以突围之策,才可挽救万千邢民乎?”
太子劝慰道:“父,事已至此,凡邢人皆不愿如此,突围乃是权宜之计,以求来日方长。若是不突围,则邢国已无日后可言。我邢立国三百七十载,不可断送于此。”
公子蒿始终一言未发,此时再也按捺不住,说道:“若按司马之对策,那向西突围之人,乃身处险地,可派谁人向西突围乎?”
临崎思考片刻,向众人解释道:“向西突围之人,在攻打狄营时,必以浩大之声势为之,需能将南北城门之狄兵引至城西。无论想何种计策,必要让南北城门之狄知晓,西营发生夜袭。
而此时我等可派出精兵,夜围狄兵东营,此时,邢君可率邢都之民向东南而去。”
邢君又长叹了一声,说道:“诸卿士,谁可领兵去城西,做这夜袭狄营之人?”
此时大殿上落针可闻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吭声。
这时,木耒向前一步,道说:“我愿领兵向西突围。”
他这一说,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因为这不是一个好差事,不能说是送命,但是危险系数极高,即便成功以后也只能去夷仪城,或是逃入大山之中,再说了,那夷仪城难道就无坚不摧吗?
域叔上前说道:“木耒领兵向西突围,此事不妥。我以为,公子蒿乃是最适之人选。”
然后域叔转过头,又对木耒说道:“木耒弟,此事凶险,你不懂战事,可与我等一起向东突围至齐国,如何?”
木耒正色说道:“我之封地在邢地西南,封地之民现状如何?我亦不知,实放心不下,不能将其弃而不顾。
我决意领兵向西突围,若封地在,我便在封地与狄抗争。若封地已失,我便去夷仪城收拢邢国之溃民,以待我邢国东山再起。”
临崎此时又说道:“此事干系重大,公子不曾领兵作战。若是你领兵向西突围,可有对策?向西突围乃是诱饵,我等也自不会给予公子太多士卒。”
木耒思虑片刻,而后说道:“予我千士卒足矣,我所带来之骑兵,与夷仪征召之骑兵,最多可有六七百余,我便以骑兵夜袭狄营。
其他之步卒,我安置在邢民之侧,以护佑邢民出城,并引导其一路向西,直抵夷仪。
城西狄营在西南门外,可令邢民自西北门出。若狄兵发觉,我便立刻袭营,将其向南门引去。若狄人未发觉,我袭营之后,便向北门引去。还可伏击北门所来之援军。
我会以火攻袭营,必会惊动南北门之狄兵,见西营火起,你们便即刻向东南突围。
还有,无论南北城门之狄兵是否进入翁城,都须在南北援军向西营增援后,点燃翁城中之柴草,此举可使狄兵援军起疑,也必不敢全力驰援各处。
如此,便可使东南突围之师,胜算更大。”
木耒完,然后大家都开始思考起他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