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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声音轻轻,很爱附和我的攀谈,但手里的活不断。在她跟前一待基本就是半天,可每次我还总是觉得时间太短。不管有话说还是没话说,不管是站着蹲着坐着,亦或是直接就在地上躺着,都很短,仿佛忽然一下,就把美好给浪费完。
但时间过得快并没有什么不好,快一点变老就可以快一点解脱煎熬。
据我暗自谋划,待到这群孩子们长大,差不多都到了十六七八,我准备告诉他们解散这个家。
至于为什么呢?原因那可太简单了,而且想起来就火大。整个家基本全靠两个叫格蕾丝的女人,老的每次一回来就累成废人样子了,小的天天扎在织布机旁动都不动。其他的人却一天到晚除了玩再也不会干别的,真不知道他们是看不见还是装傻。我猜是装的吧,又没人真眼瞎。
曾经我也想过一些办法,比如立些规矩啊制度啊什么的。可我低估了小孩子的天性泼洒,人在跟前给你装模作样干点啥,人一走又哄作一团该干啥干啥。所以没几天就不了了之了,后边我也彻底失望懒得再管了。
而那些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基本就被我一人包圆,生怕这些小事影响到那俩忙着的。
说实话,心里不舒服,感觉我这个当家的不公平,拼什么就这仨干活剩下的都在玩啊。
但我无力改变什么,更不愿让情绪冲昏头脑,便还是陪着另两位坚持下来了。而且我也有让自己消气,或者不那么生气的方法,举个洗衣服的例子。就是把孩子们的衣服,直接揉在一个大木桶里,随便胡思乱搅和几下就当做洗完了。而对于我们三个的,我则换上小木板细细揉搓,几乎纤尘不染才算作罢。所以相比之下,因为付出的不同,而在我这儿有了反差,出于心理作用倒也感觉好受多了。
麻痹自己,是一味良药,对症吃更有疗效。然而却不能太过头,否则自己连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而这个度我就能把握好,毕竟眼看又快到下雪的时间,该为这个既反感又喜欢的家做准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