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大概半个多小时,哭灵的仪式才算了结。人群继续朝前走去,不一会儿就接近一片自家的地。
那儿有一堆土和一处大坑。土堆像高山,积雪似层白衣般给它盖了一圈。大坑像深渊,雪花飘落进去就会消失不见。
如果将二者组合起来呢?我就只能想到它们是为外婆准备的。
所以在人们哼哧哼哧将棺材从拖拉机上抬到那里,我是一点也不觉奇。不过其他人却突然很诧异,有个抬棺的劳力好像闪了腰,棺材的那一角顺势插进了泥土里。
父亲外公上前查看,棺材没事人也没事。可是少了一个出力的这么重的东西要怎才能搬进去,俩人随即又商量起来。
“爸,我来吧,我只是女婿而已。”
“不行,要论也得是我,你毕竟是半个儿,咱这儿让儿女抬棺不合情礼。”
“你更不能去,太容易伤着身体。”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示一下:“爸,外公,要不我去?”
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小孩子还在发育,你能出得了这么大的力?”
“怎么不能?我都十七……”
可是话没说完,同印叔却在我面前出现。
他说:“还是我来吧,别害着小孩儿了。”
“同印,你身体能行吗?”
“是啊,你可别勉强自己了。”
外公与父亲一人一句,直接就将我晾在一旁,而同印叔的回答没让他们失望:“应该没啥事,你们也不用客气,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