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一轮残月挂在天边。
济世堂后院的小楼上,一盏油灯在风中微微摇曳。这是沈明轩专门辟出来的药材研究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医书和实验器具。
"终于得闲了。"张若兰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来,"这些日子真是忙得脚不沾地。"
沈明轩正在研究那枚从废弃染坊找到的铜钱。他用特制的放大镜仔细观察着钱币表面的纹路,这些纹路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
"有发现?"张若兰在他身边坐下。
"有意思。"沈明轩指着铜钱上的某处,"你看这里的字体,虽然模仿的是大同通宝,但笔画中暗含了'气'字的写法。而且"他取出一根银针,轻轻点了点铜钱的边缘,"这材质也不对。"
银针接触的地方立即泛起一圈涟漪般的纹路,就像水面被风吹皱了一般。这让沈明轩想起现代物理学中的波动现象。
"这让我想起一件事。"张若兰突然说,"十年前,太医院确实有人在研究类似的技术。说是要找到一种能够'引气聚灵'的方法。"
"然后呢?"
"后来出了意外,死了几个病人。此事就被太医院封禁了。"她顿了顿,"当时负责此事的,正是沈松溪大人。"
沈明轩眉头一皱:"所以这就是他选择致仕的原因?"
"不仅如此。"张若兰压低声音,"那次事件后,太医院内部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遵循传统,一派则想要"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觉。
"思雨?"沈明轩轻声唤道。
"是我。"小女孩揉着眼睛走上楼来,"做噩梦了,想找爹爹。"
张若兰起身将她抱起:"又梦到那些蜘蛛了?"
"不是。"思雨摇头,"梦见一个穿紫衣服的人,在教很多人画符。那些符和我眉心的一样。"
沈明轩和张若兰对视一眼。这个梦境似乎并非单纯的噩梦,而是某种预示。
"说起符箓。"张若兰轻声道,"十年前那次实验,据说就是想找到一种新的'符引之法'。"
"符引之法?"
"就是用特殊的符箓引导体内气机。"她解释道,"传统医术中就有类似的记载,比如《黄帝内经》中提到的'九针十二原'。"
沈明轩若有所思。这让他想起现代医学中的"生物电"理论。人体确实存在着某种能量场,而特定的刺激方式可能会影响这种能量的分布。
"但是"张若兰继续说,"当时的实验出了差错。那些接受治疗的病人,体内的气机突然失控,最后"
"就像这次的蜘蛛毒症?"沈明轩问。
"很相似。"她点头,"病人会出现类似'走气'的症状,就像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乱窜。最特别的是,他们的脉象也都出现了'游丝'之象。"
思雨突然说:"就像那些蜘蛛织网的样子。"
这个天真的比喻让两个大人愣住了。确实,如果将人体经络比作蜘蛛网的话,那些失控的气机,不就像是在经络中来回游走的蜘蛛吗?
"有个细节你可能不知道。"张若兰压低声音,"当年参与实验的,不仅有太医院的医者,还有一些特殊的人。"
"特殊?"
"他们自称'紫气东来'。"她说到这里明显有些迟疑,"据说精通某种古老的导气之术。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特别关注那些体质特殊的人。"张若兰看了眼思雨,"就像"
"就像思雨这样的?"沈明轩下意识地将女儿搂紧。
张若兰点点头:"他们认为某些人天生就具有'通灵之体',可以成为沟通天地之气的媒介。而十年前那次实验,正是想要"
她的话没说完,楼下又传来一阵响动。这次的声音明显比之前大,而且伴随着几声闷响。
"有人闯进药房了!"小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你们在这里别动。"沈明轩快速起身,同时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他特制的"追踪粉"——这是用荧光材料制成的,可以在黑暗中发光。
张若兰会意地点头,将思雨护在身后。作为白衣堂的核心成员,她很清楚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配合。
沈明轩轻手轻脚地下楼,借着月光,他看到药房的门被撬开,几个黑影正在翻动药柜。最引人注意的是,他们似乎对某些特定的药材特别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