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
丁珰搀扶着浑身是伤,满脸淤青的石中玉到了运河渡口。
按照约定,她的爷爷丁不三会在这边与她碰头。
陈钰与两人保持了一定距离,丁珰也跟什么都没发生那样。
看着运河上的船舶一艘艘驶过,可是直到过了约定时间,也没有等到丁不三的船。
“定是出了什么变故。”丁珰的脸色不大好看。
石中玉就更难看了,他被那样折磨,半条命都没了,要是丁不三不来带走两人,回头又被谢烟客抓住,那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哦不对,石中玉低头看了眼自己毫无反应的牛牛,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完了。
后半辈子了无生趣。
随后以从来没有过的感激眼神看向身边的绿裙女子,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入怀中。
只是丁珰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直接避开了他的视线。
面对他伸过来的手,也视而不见。
石中玉没人搀扶,身体一空,便摔倒在地,哭道:“叮叮当当,你摔着我了!”
丁珰面露不喜,正要伸手将他扶起来,却见运河上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而来。
一人青袍短须,五十来岁,容貌清癯,脸上隐隐有一层青气。
另一人岁数大上许多,须发皓然,面目慈祥,眼神却寒冷刺骨。
二人时不时踏船而走,借用轻功来回跳跃,并在交手。
丁珰一眼就认出那须发皆白的老人正是她的爷爷丁不三,此刻欢喜呼喊:“爷爷!”
而石中玉一看到那五十多岁的青袍男人就胆战心惊,大叫:“完了,完了,还是被他追上来了,天杀的谢烟客。”
两人的武功都是极高,谢烟客使用弹指神通,指指带风,招式玄妙。
而丁不三则以一套招式多变的擒拿手相抗衡,正是丁珰也会一点的丁家十八路擒拿手。
此二人身法交错,一连过了十几招。
谢烟客一时拿不下丁不三,忽然冷笑一声,右手掌风凝聚。
借着丁不三用那擒拿手中的“玉女拈针”的空隙,对着老头的胸口凭空打出一掌。
丁不三躲避不及,正正的中了一掌,顿时面如金纸,大口吐血,怒道:“你这是什么掌法!”
谢烟客哈哈大笑:“此乃碧针清掌,我自创的招式!”
丁不三脸色一变,心道这摩天居士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
看了眼岸上的丁珰石中玉,骂道:“还呆傻的站在那里作甚,跑啊!”
他败迹已显,心知不是这谢烟客的对手。
虽说平日里对丁珰较为严厉,甚至还时不时出言恐吓。
但说到底,丁珰毕竟是他的孙女,自然疼爱。
这才忽然注意到石中玉,心想这小子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快走!”丁珰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只会碍事。
可又心系爷爷,担心丁不三死在那谢烟客的手上。
偏偏石中玉现在就是个废人,什么忙都帮不上。
帮忙?
她停下脚步,骤然看向一旁正在看热闹的陈钰,呼吸急促了几分。
陈钰将手踹在胸口,看着丁谢两人的交战连连称奇,赞叹道:“好功夫,好厉害。”
丁不三的丁家擒拿手以及谢烟客的碧针清掌,都是极为上乘的武功。
谢烟客和丁不三齐齐注意到了他,却不认识,倒也没太在意。
只听谢烟客嘲讽道:“一日不过三,你这丁家的擒拿手实在不怎么样,如何敢挡我去路,我只拿那姓石的,跟你有甚关系。”
心中却在怒骂那狗杂种石清,用玄铁令给自己找了这个烂差事。
他早年留下三枚玄铁令,持玄铁令者可以求他办一件事。
那狗杂种让他收留那石清的儿子,好好教导,结果自己一不留神就让这小子跑了。
这事传出去还得了,自己堂堂摩天居士还混不混了。
丁不三则讽刺道:“若是我年轻十岁,你早已是一具尸体。”
他又何尝想阻拦这谢烟客。
这人不讲道理,见石中玉被丁珰带走,就追着他不放,硬要他交出石中玉。
可那时他压根没跟自己的孙女碰头,哪里交的出来。
这姓石的死不死他压根不关心。
可现在不行了,谢烟客出言嘲讽他丁家擒拿手不怎么样,那就是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