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道人的脸已经涨成血红色,隐隐有发怒之态。
他是听说自己的弟子死在了令狐冲跟田伯光的手上。
这是来寻仇的。
令狐冲醉了,对天门的杀意浑然未觉。
好在定逸怀中的小尼姑流着泪道:“多亏有令狐师兄,不然我就见不到师父你啦。”
说着哭哭啼啼的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她下午经过闹市,被这田伯光掳走。
对方说要将她带去荒郊野岭睡觉,幸亏这位华山派的大师兄杀了出来。
令狐冲武功不如田伯光,用激将法提出比试酒量,输赢定她的去留。
而那泰山派弟子的死也跟令狐冲无关,是那田伯光杀的。
众人一听,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唯独天门道人脸色涨的通红,大喝一声,竟是一剑劈了上去。
田伯光大笑一声:“令狐兄弟,今天就喝到这里啦,下次我再找你!”
说着运起轻功轻松避开了天门的一剑。
转头还嘲讽道:“天门道长,比武功我是不如你,可论轻功,你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如我田伯光一个!”
他万里独行岂是虚名。
接着施展轻功,戏耍定逸等人,那叫一个轻松自在。
翻身跃上亭子的顶端,哈哈笑道:“我的轻功绝对不在云中鹤之下,只要我想走,路就在脚...”
话没说完,忽然发觉身后有一股凉意。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去,只见陈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
“什么人!”田伯光吓了一跳。
正要开溜,却被陈钰牢牢的按住肩膀。
下一秒,一道寒光掠过。
亭子里的令狐冲还在那醉醺醺的喝酒,忽然瞧见田伯光的人头滚落了下来。
他眨眨眼,登时酒醒了大半,踉跄着跑出亭子,却见陈钰轻松惬意的从亭子上跃下。
“杀的好!”
天门道人涨红的脸此刻完全舒展开,变得慈眉善目起来,上前道:“陈掌门好轻功!”
陈掌门?这是何人?
令狐冲紧盯着陈钰看了许久,终究是想不起这是哪位。
但见一帮五岳剑派的长辈围在此人身前,又瞅了眼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田伯光,心中忽然涌现出些许悲戚。
心想其实此人没那么坏。
以至于众人都走远了,都还没回过神来。
“冲儿。”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回过头,只见一个不远处站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书生。
颏下五柳长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瞧上去不过四十来岁。
“师父?”令狐冲一惊。
来人正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岳不群看了眼地上田伯光的尸体,随即便移开了视线,淡淡道:“死了好,你与这样的人喝酒谈天,即便是事出有因,也是我华山派的污点。”
“方才那人是?”令狐冲并不认识陈钰。
岳不群沉吟了片刻,他刚从群玉院过来,从木高峰手中救下了林家的小子。
原以为对方会立刻跪地拜师,却没想到那林平之只是道了谢就跑了。
“这人姓陈名钰,是合欢宗的掌门。”
岳不群缓缓开口:“他方才在群玉院,杀了青城派余沧海及其手下弟子十数人。”
“什么!”令狐冲的酒彻底醒了。
余沧海何人他是知道的,这松风观观主虽然人品不好,武功却是极佳。
居然也死在了此人手上么?
“他,怎么做到的?”令狐冲忍不住询问。
那陈钰的岁数看起来还小他不少,又是杀余沧海又是杀田伯光的。
“自然是靠那辟...”
岳不群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此人不可小觑,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他骤然到来,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说这个了冲儿,随我去见你的师弟他们去吧,明日一起参加你刘师叔的洗手大会。”
令狐冲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师父情绪的异样,一听说要去见小师妹岳灵珊,心里乐开了花。
连忙道:“好。”
......
陈钰返回衡阳城。
群玉院门口,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竟是那林平之。
见到他回来,当即欣喜的迎了上来,一揖到底道:“多谢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