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队里不让读,要他回来劳动,村里的人笑话他,说:“王治财啊王治财,人读老屌,学校读倒屌,一年级万万年。”后来才回家务农。
时间过到1973年末,时令进入了大年初一,飞燕村的男女老少都成群到处玩耍,尤其是年轻人要放肆些。他们都尽情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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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治财、王三毛跟着几个成分好的农家子弟在乌啦河底找乐,他们将鞭炮点燃,扔在水里,水柱腾空而起,偶尔被炸晕的小鱼,白色的肚皮朝天,晕头转向地滑水,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味,好闻火药味,还夹杂点鱼腥味,一个个家伙兴奋得跳进河里捞鱼。
这种时刻,男孩子是不会羞耻的,都光着屁股,要是女娃娃、姑娘看见,她们都会远远地躲羞,或者用手遮着眼。因为当地人说,姑娘见到男人赤裸不马上离开,会运气倒霉,会嫁不了人,众人都会说她“骚”,凡是背着“骚”的骂名的姑娘,感情婚姻很麻烦的。
春天有活力,河边杂草吐出点清绿色,柳树也冒出新芽。水中的“写字公公”,在水中不知疲倦地划着“8”字。
几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在水下淤泥中摸到泥鳅,扔上岸边乱蹦。泥鳅最怕人尿,几个人商议着,站在水里往岸上拉尿,冲洗泥鳅,大家比赛,望谁的尿喷射出去最远,撒尿最远的是赢家,岸上的泥鳅归谁。说了也怪,泥鳅淋了尿后,变得乖巧了。排到队长的儿子,他站在水中,往岸上拉就是拉不远,原来他的包皮过长,出来时没集成一条线,大家都笑他的包皮过长,大家都笑他的“家私”不好使。
轮到王治财上阵,他似乎最后一个上场,他发现问题,凡是包皮长的,把“家私”放低不行,竖立也不行,最佳射程是45度角,这样正好合适。
当时,王治财就以这个要领,他拉尿射得最远,有人惊吓他或逗笑他,他都忍住,他明白笑则气散,就拉不远。
“有种啊,王治财,你得冠军,二十条泥鳅是你的,不过要去我家油炸,你家没油的。”
“好嘞。”王治财那份高兴劲,让同龄人羡慕。他上岸时大家都想看个分明,看他的“家私'是什么装置。
“好“家私”,行啊!”同伴们都认可他行。王治财很满意,一种骄傲情绪从心中升起来。其实王治财根本不是他们同伙的朋友,在他们心中,王治财出身条件不好。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平时都会批斗王治财。
过年嘛,生活是一年中最好的,叫花子都要过三天年,大家生活吃得好,王治财吃得有些肚子不争气了,他又跑到竹林里去拉屎。队长的儿子说:
“咱们每个人点燃鞭炮往他拉屎的地方丢,吓吓这憨包,让他拉屎不得安身。”
这个恶作剧,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它几乎把一家人给害了。
王治财听见竹林外边有人哈哈大笑,身边顿时几声闷响,吓得他提着裤子就往另一边竹林走。
就在他离开的时候,有一个并没有爆炸的鞭炮吹出火焰,引烧了旁边的干燥竹叶。
同伴们还在追逐王治财,点燃鞭炮吓他,他无奈,只好跑向竹林。后来拾起自己的泥鳅,大家说笑着返回飞燕村,却全然不知身后的竹林正在开始燃烧。
飞燕村山脚下那片竹林,浓烟滚滚,大小竹子受到高温烘烤,发出“噼啪”的清脆声。
村里的大人、小孩都惊慌成一片。
“竹园着火啦!大家快救火,大家快救火。”
狗叫声、人叫声,多好的节日景象被这突来的骚动声搅拌了,大人们挑着桶,小孩拿着瓢,纷纷往乌啦河底跑,全村动员,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灭火战。
这片竹园,可是全村的经济林,背篓、挑篓、簸箕什么的,都由竹子编成,偶尔还卖到周围村子。
竹林太密,任凭大家往里泼多少水,燃烧的大火丝毫没有减退,火光冲天,反倒把灭火的社员吓得往后撤,眼巴巴地看着。绿色的竹林一个时辰就变成灰黑的糊炭,人们叹气,都说很可惜,余下的烟火在数个星期渐渐熄灭。
放鞭炮的同伙也惊慌了,他们合伙串通,就咬定王治财烧燃的。
队长的儿子说:“王治财闯下的大祸,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恶人先告状,放了屁不敢承认,只有赖给家人,谁愿意承担这么大的经济损失和法律责任?
队长审问了相关问题,特别考虑村里的成分和历史问题。包括王三毛在内,都异口同声咬定是王治财点燃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