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年夏季,雨水特丰富。隧道前一百米铁路是沿河修建的,松软的路基在雨水的浸泡下,更显虚弱。夜晚一辆军列驶来,铁路塌方,六节车箱翻了,摔进河里,车上九人牺牲,车上的许多军用物资散落。一个小时后,附近的驻地方部队就控制了河边村,架设了机枪,歩兵持枪巡逻,人员不得进出。有一个特别好奇的家伙不听劝,越过警戒线,被枪打中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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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怀疑敌人的破坏,河边村民及施工工人全部扣押,一个一个审查,必须有三人证明你当夜没有外出,才能过关。最急的是王治山,因自己成分不好,万一被人陷害,就要杀头。大家心慌意乱,害怕了,上午,守隧道失职人员已在河边被枪毙了。
轮到成分不好的王治山上场审查。工作组问:“王治山你什么成份?”
“富农。”王治山心跳得厉害。
工作组问:“你对幸福主义有无不满而心生报复?”
回答道:“满的,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积极参加铁路建设。”
工作组问:“谁证明你昨晚没有外出?”
王治山说:“孙长毛、杨老黑、赵老三,还有其他做饭师傅。”
工作组喊道:“孙长毛?”
孙长毛回答:“到。”
工作组又喊道:“杨老黑?赵老三?”
杨老黑:“到。”
赵老三:“到。”
工作组问:“王治山说的是否属实?”
两人都说着“是,是,是。”
工作组说到:“王治山过关,下一个。把黄小外扭上来。”
黄小外被几个人扭着手走出人群,低头不语。
“黄小外,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问部队的番号?为什么问军人的名字?”
黄小外答道:“我只是问一名军人,你贵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不是特务,我家世代贫农,我就是个铁路义务工,我没有坏心眼,我向苍天保证,我的心是红的。”他看着审判人员严肃的面孔与荷枪实弹的士兵,两腿像筛糠一样抖起来,不知何时,裤腿出渗出一片潮湿的尿液。
工作组问:“谁能证明你一直跟工人在一起?”
黄小外说:“王治山,杨老黑,孙长毛。”
工作组又问:“你们三个,情况是不是这样?”
工友肯定回答:“是的。”
审判员说道:“你们暂时把他关押起来,查清历史再放掉。”
经一个下午的审查,大家都过关,王治山才将心里悬着一块石头放下,总算把心放在肚子里。在上级的命令下,参加到抢修铁路的大军中去。三天三夜,王治山瘦了两斤。
军列走后,部队撤离。他们才得以睡个好觉。不过第二天,一个“责任重于泰山”动员会后,他们就白天黑夜,在河边村隧道口前面,修了十米高,长一百多米的挡墙,防止山洪浸蚀铁路。
如今这里已变成了旅游景点了。
这年秋天,王治山没口粮了,晚间,回到飞燕村背粮。家里人都吃过了饭,晚上,王治山在家里,一个人煮了一小锅面汤。正在端着锅吃,普存秀、队长张二毛、朱老科、治保委员普大船、大队支书记朱天柱来到他家。普存秀用手指挖到王治山的脑袋说:“王治山,现在吐故纳新,我已申请入组织,只要与你解除婚约,我马上入组织。我当着组织的面正式宣布,我们脱离关系,与黑五类脱离关系。”
朱天柱说道:“你也不配,人家马上是先进分子,信用社李主任正追求普存秀。癞蛤蟆跳秤盘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
早有心理准备的王治山,不敢不同意,说:“同意分手,只是彩礼要退一下。”
“退个屁,是你家自愿。你要反攻倒算,没门。”普存秀吼道。她哪里想将自己吃进去的好东西吐出来。
“算了,王治山,不能耽误人家普存秀的前程,我们同意解约,也不退礼。支书,你都出面了。”王郎中应道,郎中知道支书与信用社李主任是亲戚,不言自明了。
“还算识抬举。”朱天柱支书说着走了。
普存秀像突然解脱了绳索的小母马,如释重负,高兴得直跳跃,说:“感谢组织,我不辜负组织对我的培养。”然后唱起,“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他们走了。
王治山被一口面疙瘩噎着了,呕气引起的,脸面抽搐,脸色难看。
“治山,别难过,妈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