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快乐,你可能是毛囊萎缩了。”
李厂长苦笑道:“呵呵,我“心”萎缩了。”
王修莲接过话题便说:“李厂长,你长时间失眠、小便多、夜晚会起夜,人感到乏力,腰膝酸软,天亮时分,也就是鸡鸣之时,肚子会痛,痛时要上厕所,泄后疼痛减轻。加之你情志不遂,郁久化火,暗伤心神。你是脾肾阳虚,脾阳不振,水谷运化无力,气血化生不足,心虚气还短,气血不能上荣,毛发难以生长,毛发乃血之余;再者肾为先天之本,早期你头发很漂亮,但如今肾阳肾精气不足,难以还髓补脑。简单地说,脑水不够,怎么能长出头发?一个冰凉的大地,怎么能长出草来?你最近丢三落四,伴有健忘啊,你刚才你说,你“心”萎缩了,有一定道理,准确地说,你的心情处在阴冷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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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妈,你可厉害,真神了。”李厂长眼睛一亮,说道。
刘医生说道:“这位是王郎中,人称“民间神医”。”
王郎中说:“望而知,谓之神,你刘医生也能做到。”
“对了,王郎中,听说你来看你儿子,快请进厂里来喝口水。”李厂长邀请道。
王郎中说:“是的,承蒙关照,我是腿脚不利索,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看看,以后没机会了,来看一看,死无牵挂。”
大家听这话,心都是凉的。
走在厂区,到处可以看到墙上的标语与口号,这些标语虽然有些陈旧,不影响人们看清楚。
“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幸福主义!”
“凡是错误的思想,凡是毒草,凡是牛鬼蛇神,都应该进行批判,绝不能让它自由泛滥。”
“千万不要忘记斗争!”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服从改造,重新做人!”
“要斗私批修!”
“打倒复辟资本主义,打倒走资派!”
“打击投机倒把,割去资本主义的尾巴!”
地上堆满大炼钢铁时期的破铜烂铁,最多的是堆积成山的半铁半矿的东西,从这个方面可以看到当年的革命场景。
有人说:“王治财,你休息下。”
“是,等我们打完这把锄头,冷了打不动。”
王郎中从远处看到一个汉子正拿着锤子,在叮当叮当的敲打发红的铁块,红火的铁屑四处飞溅。
“停一停吧,领导叫你呢,你妈你哥来看你。”
王治财听到是自己的亲人来看自己改造的地方,显然有些意想不到。他放下手中的活计,朝王郎中这边走来。来到母亲身边,一下就跪在地上,哭着说:
“妈,我是冤枉的。”王治财眼睛看着母亲,他看到母亲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有自己落寞潦倒的图像。
“事到如此,相信组织,真相会弄清的,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到飞燕村。在这里,要听领导的话,要好好干活,活着比什么都好。我是走不动了,是你二哥背我来的,多得刘医生与李厂长的情,让我看你一眼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吗?我可能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以后就是眼睛一闭,大脚趾头朝天了。你回来时,可能就看到一个土堆,上面长满野草。以后不能守候你们了,只能守山了。发财的,把手伸给娘看看,眼睛看着妈妈。”
王治财将一双长满老茧的双手伸给母亲,母亲用手抚摸着,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大家都眼睛红润着。
王郎中说:“一切都会好的,好好活着,回来后成个家,火烧竹园赔款慢慢还。今后,我不在了,还有你大哥、二哥。成家后,生儿育女,有空的话,来我坟上点炷香,给妈妈说说心里话。”
听到这里,王治财仿佛感到生死离别,大声悲痛地哭喊,王治财紧紧抱着母亲,悲伤叫着:
“妈妈,妈妈·······”声音在厂区回荡,招来许多人张望。两人脸贴在一起,母子泪水交融,浸湿面容。泪水滑落在王治财嘴角里,他分明尝到母亲心酸苦涩的泪水味。他慢慢放开双臂,再次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声音闷响,双手紧抓地面上的野草,指缝间抠满泥土。
王治山也抽泣着。王郎中感谢地说:“多谢李厂长、刘医生,请适当关照下王治财,多教育。”
李厂长和刘医生领着王郎中慢慢走向小厂大门,在王治山背上的郎中,不断回头望望王治财,依依不舍,一个可怜的母亲。王治财还跪在地上,不想站立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母亲的身影,像是在真诚忏悔,直到看不清母亲的背影。他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