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红说:“爹,你说的,我不爱听,你不能自己人要害自己人,你们的年代和我们的年代不一样。”
王治山十分生气。
王学红说:“我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中意的,你还不支持我,要是我以后找不到媳妇,你忍心吗?反正我喜欢,哪有父母会这样不让自己孩子说媳妇啊。”
王治山:“爹不是这个意思,能不能换一个人?”
“我不像你那样,厚着脸皮到处说媳妇都说周了。”
王治山说:“我的娃啊,你怎么不听我?我当年跳火坑,你也要跳火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天亮你才知道“马牙霜”,你会后悔的。”
王学红说:“上刀山下火坑是我的事,这些年帮你干活要点钱,娶个媳妇不过份吧。”
这句话彻底气到了王治山,他生气地说:“好好好,老子今晚就跟你回家,叫你妈拿钱给你,你会后悔的。”
“那也是我的事。”
两个人一路回家,一前一后,相互都不说话,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第二天王治山无奈,又怕王学红在工地上分心了出事,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到村里找到张大见,请他去说媒。
一个星期的时间,王学红感到一点动静也没有,上工也没有心情,开始埋怨他的父亲,说些唠叨话,说得最多的一句-自己人害自己。
王治山听后,脸色十分难看,但又不好意思发作,那个经常和王学红拾石头的那个男人说:“治山,看样子,王学红的魂是被那个老凤的人钩走了,你就花点钱把它买回来,王学红吃了秤砣铁了心,喜欢上人家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王学红说:“就是嘛,外人都这么说。”
张大见抽着烟,朝王治山走来,他说:“王治山,你托我说媒的事,我去打听了,要十二套衣服,六千元彩礼,一年就可以结婚。”
王治山:“六千会不会太高了?”
“我也这么跟老凤家爹说,她爹听说是老凤的意思,姑娘也不能白养。她爹的意思是先让老凤的哥先娶媳妇,然后再让老凤出嫁,意思很明确。这6000元也是他哥要盖房子和娶老婆用的。他爹说了,如果同意就订婚,他也好尽快将他哥的媳妇讨进来,老凤嫁出去。”
王治山说:“那就倾家荡产了,也得办。”
张大见说:“王治山,天下的爷爷奶奶都想抱孙子。”
王治山说:“都是这个理,可是有点担心,不是钱的事儿,村长你了解这家人吗?”
张大见:“了解,姑娘小学毕业,后来出去打工,好吃好玩,胆子大,也能吃苦,她家过去三代贫农。”
王治山说:“哎呀,又是个贫农,我过去差点被贫下中农斗死了,如今还要受贫农的气。”
张大见说:“王治山,我也是贫农,你不是笑话我的吧?”
王治山说:“村长,你这个贫农不简单,是个特殊的贫农,有头有脑,有文化的贫农。”
张大见说:“这一点你说对了,我可是省中医学院大专毕业的,要不是因为超生被占山县人民医院开除公职,谁来当这村长,我和你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王治山说:“村长,你是科班出身的中医,怎么也不开中医诊所治病?”
张大见说:“说来笑话,我只懂中药,不懂草药,中药要去进购,要到县药材站购买,没有证人家还不卖,你说气人不气人?草药我不懂,可我鉴别得开。前不久,有个面瘫病人找我看病,我就开了一剂牵正散-蜈蚣、全虫、白附片加防风的处方给她,她到医院抓来吃后,两天歪嘴就正过来了,口水少了,饭也不漏出来。两天前,她茶饭从右边进去然后又从左边出来,古人这方剂名字取得好,歪了就拉正,这蜈蚣全虫怎么就伸出手来牵拉呢,真是奇了怪了。”
王治山说:“村长,蜈蚣、全蝎是搜风的,风把人脸吹歪了,蜈蚣、全虫来把风搜捕后杀了,那脸不就正常的?你看风吹树枝,树枝也会斜歪的,对不对?你加防风加得好,用蜈蚣、全虫、白附片消灭了风敌人,还用防风这个将军,防堵其他风敌增援。不过张村长你信不信?我不用你的牵正散也一样把它歪嘴拉正?”
张大见问:“你用什么方法?”
王治山说:“直接用草药包耳朵。”
张大见质疑道:“你吹吧,千古奇闻。”
王治山说:“不信,你下次遇到面瘫的,我治给你看,绝无虚言,见多了你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