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同学们要把两扇窗户往里关一半,我好爬。”
王学十如同猴子一样,用脚站在窗户边,一边身子靠紧墙面,手指抠进红砖缝慢慢移动,身体往上升,他两手摸到了二楼的窗边。拉西说:“刚好能摸到,你手要抠紧的。”
王学十能感到窗台边的水泥是牢靠的,他一个引体向上,因为他故意没穿鞋,脚拇趾也扣在墙缝里,他抖脚抖手地爬进窗户,吓得李玉婷也一身冷汗。
翻进窗的王学十伸出头来说:“同学们,可以了,我已经到宿舍了,谢谢你们的支持和配合。”
拉西脸色不太好,因为这个功劳被王学十抢了,敏感的李玉婷说:“谢谢同学们,你们帮我开了门,去我宿舍里,我请你们吃瓜子。男生们真行,真勇敢,你们都是好样的。”李玉婷提着王学十的鞋子和男生们回到宿舍,门已打开,王学十已经坐在李玉婷的床上,一双赤脚踩在地上,李玉婷对王学十笑笑,她说:“你们坐会儿,我去商店买瓜子。”便转身要走。
王学十说:“同学们,女生宿舍就是卫生好。整洁,芳香芳香的,男生宿舍到处臭哄哄的!这样子好不好,我们都跟着你出去,男生在宿舍里不太雅观,你请我们吃瓜子就到操场上,那环境好,在宿舍弄脏了不好,其他的女同学会有意见的。”
男生走出宿舍,恋恋不舍,回头看见那些挂在床上墙上的内衣和内裤和奶罩。他们男生是第一次看到女生宿舍的风景,学校规定男女生不能单独处一室,更不能留宿。
在操场的草皮上,吃完瓜子的王学十对李玉婷讲:“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李玉婷说:“这是小意思,我高兴。”
有人说:“王学十,你要爬不进去,我们也吃不到呀。”
“哪里的话,你们不看着,扶着,我也做不到,你们先玩着,我要去下一车煤。”
拉西问:“王学十,下一车多少钱?”
王学十说:“一元。”
拉西说:“一元,给我十块,我也不干,又脏又苦又累。”
王学十说:“拉西,我跟你不一样,你是省城来的,我是农村来的,你命比我好,我两个弟弟也要住校读书,家里不富裕。你父母是双职工,我们是比不了的,命苦只能干苦力。”
拉西被王学十这么一说,他一下子找到了城里人的优越感,脸上多了喜气。
玉婷本想去帮王学十下煤,又怕同学们说闲话,只得点点头。
王学十走向食堂后门。
李玉婷觉得没有王学十在,心里缺少什么东西,她硬着头皮和男学生们天南地北地聊天,其实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拉西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异性的渴望欲空前上升,他是多么想得到李玉婷的芳心,在他追求的路上,王学十就是他的敌人。拉西邀请李玉婷出去玩,她借故自己有事,走开了。一个人在校园里漫无目地转悠,拉西和几个男生去看看王学十卸煤,看着他一个人孤单地劳动,脸上的白口罩变成黑口罩,拉西他们感觉这劳动十分枯燥无聊,便走开了。
李玉婷拿着一本书,在隔着煤车不远处的小树林看着,只是别人没有发现。王学十像个农村汉子一样在烈日下干活,心中一点都不寂寞,因为他知道小树林里藏着小媳妇小娇妻一样的李玉婷,她手中正捧着一杯温水,一边看书,一边抬头望着王学十在车里移动的身体,等待着盼望着王学十汗干力尽走进小树林的样子。几乎每次下完煤,走进小树林的他都能喝一杯甘甜的水,李玉婷会在王学十的水中放一点白糖。
记得东古卫校流行甲肝和乙肝时,王学十说:“我喝你的水,万一传染病给你,怎么办?”李玉婷接过杯子,无所顾虑地喝水,水还在这个喉咙处就声音古怪地说:“我们相互联系,相互感染,同病相怜,你情我愿,生死相依。”
王学十说:“如果我是个农民,你是个村姑,每次干活我就让你在庄稼地的树林边纳凉,做针线活。不想让你晒太阳。让你白白美美。我们生时少睡觉多干活,死后真正共长眠。”
王学十问过李玉婷:“我害怕有一天来到,我们毕业的那天,也许你我两地工作,天南地北,分开是件痛苦的事情。”
李玉婷说:“我们左右不了回家的分配。我们分开并不是分手,我们虽然人各天涯,可心近在咫尺,因此我倍加珍惜我们的现在的时光。我不想让我中专生活一片空白,只要真心拥有,爱过恨过,但我心目中还是希望朝朝暮暮人相依,天也长地也久。”
王学十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