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鲁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声音之中,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疲惫和绝望:
“我们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我们只有一群正在遭受苦难的同胞,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他看向霍擎锋:
“大家其实,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愿望,只是希望能够自由地、轻松地活着
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想看的风景,
可以吃自己想吃的食物,说自己想说的话,
可以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而不用害怕大头兵突然查房,
可以在生病的时候,放松地休息和康复,而不用怀揣着恐惧,带着病体,超负荷工作,一不小心还会遭受鞭刑”
安格鲁深吸一口气:
“这些,你们生来就拥有的平凡之物,我们却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积累、准备,然后才能有一丝争取的希望。”
“我们没有机械枪支、没有物资资源、没有通讯器材、没有活动经费
你们很难想象,我们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是经历了多少人的汗水、泪水、血水,堆积起来的,
而现在,我们需要行动了,约克镇的人民已经支撑不住了,他们需要我们!”
他的眼睛通红,看上去非常的激动,他用力地搓了搓脸,哽咽着说道:
“约克镇…的很多镇民,已经支撑不住了…”
“他们常年受到黑虎军的奴役,连年的过度劳役,以及遭受着非人的对待折磨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有很严重的身体疾病”
“这些年,约克镇的死亡率非常高,但是你会发现,九连山矿场,却一直保持着稳定巨量的产出,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安格鲁讽刺地一笑:
“你以为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哈鲁鲁的那帮狗杂碎,不做人事!为了保证矿场工人的稳定数量,他们将魔爪伸向了哈鲁鲁城的底层人民!”
“每年,都有大量的哈鲁鲁家庭,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或者由头,被送进九连山矿场,一旦进去,就再无出来之日。”
“现在,这一群人,也同样快要支撑不住了,而我们的力量,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积累,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我们的同胞,正在遭受苦难,那帮狗杂碎的肮脏、恶臭、龌龊,应该要受到应得的报应!”
安格鲁咬牙切齿地笑道:
“我们不如拼死一搏,不成功,成仁亦可!”
房间内十分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悬挂在头顶上方的昏黄灯泡,它投下的微弱光芒,让房间中的四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朦胧而虚幻的轻纱,似幻似真。
易辰楷见安格鲁的神情激动,对联盟的相关话题,非常抗拒,他缓和气氛道:
“安格鲁,我们理解你的想法,但请你也一定相信,我们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约克镇和哈鲁鲁的子民。”
他叹了口气,看向安格鲁道:
“这样吧,关于是非对错的问题,我们姑且不要再讨论了。我想知道,你们在约克镇的行动,有几成把握?”
安格鲁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角落的黑暗之中:
“50,或者更少。”
阿瑞斯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神中,读出了震惊。
易辰楷更是难掩惊讶:
“这么低?!你们…”这和直接送死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些话,易辰楷并没有直接说出口。
安格鲁似乎是察觉出了他们的未尽之言,露出了一丝苦笑:
“概率是挺低的,但是也得试一试啊。”
安格鲁接着解释道:
“约克镇的防卫非常严密,不仅有精锐的黑虎军坐镇,而且,电子眼和巡逻飞行器,遍布了各个角落,镇民的身上还被戴上了电子脚镣…”
“我们要顺利地将他们救出来,就必须至少要克服这些问题。”
“我们花了几年的时间,挖通了几条通向约克镇的地道,还从市场上,收集了一些黑犀牛皮,到时候,希望用这些黑犀牛皮,能暂时将电子脚镣的报警信号,做一些物理阻隔。”
安格鲁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我们的人力财力有限,能做的准备也不多,实在不行,就只能靠武力强行突破了。”
易辰楷闻言,神色微微一动,说道:
“你们这次针对约克镇的救援行动,关键部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