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鲜血落在身上,其实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感觉,因为黏稠的液体会浸湿衣服,让人感觉身体发沉,也会影响握住武器的手,让刀柄在手中打滑。’恍惚间,好像有这样的声音在回响。
利刃切割空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然而鬼丸国纲甚至无需回头便本能的判断出了敌人所在的方位与挥刀的方向,于是他不疾不徐的矮身躲过了那朝着头颅而去的一击,接着旋身向后,用太刀的切先贯穿了敌人的太阳穴。
但同时,因为过量的血液而打滑的刀柄也因此脱手,于是面对新冲过来的苦无时,鬼丸国纲便并没有选择将其掼杀,而是左手捏住头颅上的尖角将其控制,右手从中空的蛇骨中拔出了本是作为苦无自己的备用品而卡在其中的苦无。
略微停步,随后旋转手腕,反手用其刺穿了浪人打扮的打刀的眼珠与后方的脑干,之后凭借太刀的腕力,径直将苦无整个儿的拍了进去。
没有急着去拾回因为敌人消散而陷入地面的本体,鬼丸国纲只是拔出了又一只苦无,以比起使用太刀时更为熟练的手法切开眼前太刀的咽喉,然后旋身将其掷向了飞来的短刀,接着将仅剩口中衔着的那一枚苦无的苦无身体缠在了左手的手臂上。
轻快的,但是异常的笑容出现在唇角,而鬼丸国纲只是恍若未觉般的,用缠绕着苦无身体的手臂格挡住另一振太刀挥下的刀刃,右手则从尚存一息的那振太刀被切开的咽喉处刺入,将软骨与气管尽数扯出。
‘然而,当那腥甜的铁锈味涌入鼻腔的一刹,身体便自顾自的寻到了方向,催促着从第一次动手夺去生命开始,便只有渴望而无有厌憎的躯壳,去寻求更多的,可以填补那份内心深处缺失的鲜红。’呢喃着的,柔软而又亲昵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所以,所以……
无自觉的,摆脱了曾经在游戏内养成的对敌技巧,转而用起了更擅长且使用时间也更多的,纯粹的杀人技术的鬼丸国纲目光逐渐涣散,但动作却一次比一次狠厉且精准。
‘愉快吗?不知道,但是只擅长这个,也只有这个不会搞砸啊,所以就这样也好,至少,不是一无是处的,对吧?反正本性如此吧,追逐着鲜血与战斗,渴望着……渴望着能在战斗中折断的结局。’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就在耳畔,回响着,蛊惑着。
“不对……我承诺过……要活下去……”用苦无的身躯充当笼手,强行将格挡住的太刀的武器向下砸开,而另一只手则趁势扼住了太刀的咽喉,将其按倒在地,“所以……我没有……那种念头……”
‘真的没有吗?那为什么那个时候在火场里,选择了闭眼等死?’嘲讽的,不屑的。
“我没有……我……火焰……”指甲深陷进质感好似腐烂了一般的血肉之中,而紧握着苦无头颅的左手则高举着向下砸去,任由苦无崩碎的骨片与被砸烂的头颅溅出的骨渣划伤手指,“燃烧的……我……”
先于意识反应过来的身体就地翻滚,躲过了意图将自己钉死在地面上的打刀,狼狈的,浑身是血与泥土的白发太刀神色茫然,而手却已然重新攥住了刀柄上血液消散了不少的本体上,随后再度起身挥刀。
……
“很美呢,我是说,鬼丸殿在战场上旋舞的模样。”笑面青江叹为观止,“比起挥舞刀剑的刀剑男士,这位鬼丸殿更像是被人为塑造出来的武器本身呢,拳脚指肘皆能用作杀戮不提,效率竟也如此之高。”
“叔、鬼丸殿,对太刀并不擅长,”而作为战场上唯一的极化短刀,凭借高机动和高侦查接近到了鬼丸国纲附近的药研则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还持刀的时候,他的很多动作,就不像是太刀,反而更像是习惯了使用短刀还有胁差那个长度的武器作战才会有的。”
“而中间的那一段动作,则更像是习惯了应对人类而不是时间溯行军这种只是具备着人形的东西才会有的……而且,虽然鬼丸殿到目前为止几乎毫发未损,但他对于要害部位的防护意识可以说是几近于无。”药研的神情很是复杂,“那是根本不惜命的打法,无视自我受伤的可能,只求能够最快的结束战斗。”
“这边也有话说哦,那家伙根本不是人斩,”孙六兼元依旧是那副唇角略微上扬的愉快模样,那表情乍一看上去甚至和还在敌军内厮杀的鬼丸国纲有几分相似,但却又存在着一种和此刻目光涣散的鬼丸国纲本质上的不同,“对吧,肥前,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啊,那家伙和你,还有我,都完全不同,”肥前忠广依旧是凶恶相,只是今次的眼神多少的,带上了些意味不明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