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搜寻了片刻,最后才从地面上寻到了一截断裂的枪杆,将身体从地面上支了起来,“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没有伤到根本吧……”
虚无僧艰难的抬手,似乎是隔着天盖打量那柄被墨色血污所覆盖的残刃,在确认了残刃上并没有多出像是断裂的痕迹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小心的用颤抖的手指解开了布条,将那已经脏污的布条重新塞回了袖子里,接着又从方便囊里取出了干净的刀绢,反复擦拭那柄残缺的断刃直到表面光洁如新,才小心的重新将其收回到了尺八之中,随后用那断裂的枪杆撑着身体,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前进。
“倒在这里可不行啊……毕竟答应了乞叉底的……我还要去见证才行……唔……”虚无僧的脚步踉跄,好几次险些跌倒在地,但终究还是依靠着手中断裂的枪杆,勉强的维持住了平衡,“不过……还真是……就不能……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吗……只说让我去西方……”
虚无僧多少有些艰难的,喘息着,抱怨着,但却一刻也未停下自己的脚步,拖着那随着运动,而不断的在衣物表面渗出更多新的液体的身躯,向着原定的方向前行。
由于提前被虚无僧放到了树枝上,而远离了战斗的鳞翅目振着翅膀,从已经被吸食干净的树叶上飞了起来,落到了虚无僧的天盖上,“嗯?突然……落上来……是要做什么?指路?哦哦,原来有……近路的吗?”
虚无僧声音轻飘的,和在天盖上振翅的鳞翅目搭着话,“啊呀……那还真是……帮了大忙……毕竟现在……这状况……要是这么走下去……怕是等到了……也迟了呢……那就麻烦啦……”
虚无僧迟滞的,在重新飞起的鳞翅目的指引下,走进了一条小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我也得……加快步伐……才行了……”
……
小次郎并不相信大典太光世的说辞。
毕竟大典太光世,至少这振大典太光世的行为,一向是以鬼丸国纲为中心的,他会替鬼丸国纲隐瞒些什么,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但若是其他时刻,瞒点什么也就算了,但偏偏现在是在战场,每一句隐瞒,都有可能变成不远的将来,从背后刺入的利刃,所以小次郎即使不大情愿,却也要继续追问下去,“私事?什么私事?我可不觉得,如果只是私事的话……”
抬刀格挡住下砸的金刚杵,同时曲臂摆拳,将另一个接近的苦修者本就皮肉干枯的脑袋打得凹陷下去,随后抬脚直踹,将那身上挂着维纳琴的乐师也踹倒在地,用手中的刀将其枭首的小次郎,便终于又得了些空隙,继续发问,“能让你主动催发这诅咒出来……”
“……那不是诅咒!是……我和他的联系……”大典太光世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反驳这个诅咒的说法了,他现在脑袋里多少是有点,想回去再给那个被拷打的玩意儿两拳,好让祂把这个诅咒特效给取消了的想法,但他也知道这事儿多半是无稽之谈,所以只能将愤懑压了下来。
“行……行,你说不是诅咒就不是诅咒,”小次郎也没有跟大典太光世纠缠那到底是什么的想法,敷衍性的应了几声后,便继续追问道,“那到底是为什么,你突然间激发了这东西?多少也得有个缘由吧?”
眼见大典太光世又要陷入沉默,小次郎忙不迭的继续开口,“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这儿还不止两个能帮你思考的呢,所以多少也说出来吧?在战场上隐瞒关键信息,可不是什么……”
大典太光世的气息变了,几乎是在小次郎提到‘战场’和‘隐瞒’这两个词的一瞬间,便产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那种一度被暴躁的雷属性灵力所掩盖的,审查组成员大庆曾亲身直面过的,仿佛亲手造就了尸山血海才得来的杀意,自这振理应无有这般血气的太刀身上逸散而出。
那不是单纯的十人斩或百人斩,而是纯粹的,夺取过无法计数的生命所酿造出来的杀意,亦是曾经在平安京那个什么牛鬼蛇神都有的混乱之地杀出了一条血路的,小次郎的本体,那位一度被冠以平将门之名的,如今也仍在被平将门所干扰的川隅所拥有的杀意。
但是,作为川隅分出的假身的小次郎却也清楚,斩杀时间溯行军是养不出这般,只有真正面对并夺取了会思考,且有着血肉的生灵,才会拥有的杀意的,所以大典太光世身上的这份杀意的来源,便显得尤为可疑,且令人心惊。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思考或询问这种事情的时候,小次郎也不是审查组那些必须要刨根究底的家伙,对他而言,此行的目的从始至终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