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姐姐!我才要质问你!身为那孩子的姨母,你缘何一直,一直在替那非亲非故的外来者说话!”迦德卢猛地抬眼,瞪向了裹在灰蓝色纱丽里的毗那达,言辞激烈而又尖锐。
“你是忘记了,我与你的姐妹情谊,还是忘记了,我与你都身为迦叶波仙人的妻子,又或者是,你忘记了,那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你的外甥,更是你我共同的夫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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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歇斯底里起来的迦德卢面目狰狞好似夜叉,黛色的眼影更是晕染开来,在那面容上形成了可怖的黑色痕迹,“你忘记了……我却不能忘记!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我便不能忘记!这外来者对我孩子所下的毒手!”
迦德卢的指甲因为用力而产生了断裂,却也几乎要嵌进面前的案几之中,然而迦德卢却好似感觉不到痛苦一般,只是咬着牙,怒斥着并不在此的凶手,“我不能原谅!我不能忘记!但既然上主出面……我便可以收敛自己的怒火,将一切投入这七次之中。”
嘭。
然而,又是一次发力,手掌打在了桌面上,几乎要把案几打碎,“可他呢?他却完全不在意上主的好意,甚至对此横加讥讽!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是什么?!竟敢如此蛮横无理的,对待一位仙人的妻子!”
迦德卢几乎是在冷笑了,“好啊……好啊!那我便诅咒他!诅咒这家伙去!我要让他饱受苦楚!我要让他万劫不复!我要让他被雷火加身却求死不能!我要让他被刀剑凌迟却无法晕厥!我要让他被践踏被玷污!我要让……”
迦德卢说不下去了,只因曾经一闪而逝的靛蓝色彩,又一次浮现在了她的双瞳之中,而与此同时,又有一朵莲花,从虚无中浮现,落到了迦德卢的面前,从未完全盛开的花苞里,吐出了一卷写满字迹的贝叶。
“……什……上主……为何要……什么叫……同样的诅咒……不能生效第二次?”迦德卢的眼神略有些空茫,但紧接着便露出了扭曲而又骇然的神情,“我……我所说的诅咒……难道竟……”
吐出了贝叶的莲花于是晃了晃花苞,随后逐渐的,化作了光粉,消散了,只留下了那一卷写满了字迹的贝叶,仍旧躺在全是裂痕,几近四分五裂的案几之上。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刚才究竟……”在那靛蓝的色彩又一次出现后,便被那颜色震撼到低下头去,双手合十,默默礼赞起来的毗那达,在听得迦德卢的声音消失,便连忙抬眼望去,并凑到了靛蓝色又一次自眼中消失的姐姐身旁。
“……是上主,同样的诅咒,在那外来者身上已经重复了四次……若我也施以同样的诅咒,便不是七次内的截杀,而是将引发大祸的前兆……”迦德卢萎靡不振的,跌坐在了身后的软榻上,“到那时候……便不再是此处世界的终末了……”
在又一次短暂降临了的毗湿奴的伟力下,迦德卢得以暂时窥见了,倘若自己的诅咒成真,将会迎来的漆黑未来。
“我可以杀他……但不可以……不可以诅咒他,因为他身上的诅咒与业力,已然不是区区一个小世界所能承载得了的了,”迦德卢金色的眼瞳黯淡无光,像是被那短暂窥视到的未来夺取了光彩一般。
“那是一个完整且独立的大型世界,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倘若触动了那些诅咒,完成了那咒力本来的目的……”迦德卢几乎是在呢喃了,“就都要死……疯子……那个……那个世界……分明就是个疯子!”
恐惧压迫着迦德卢的内心,使她颤抖着抱住了自己,却犹嫌不足的,扯动身上的纱丽,意图将自己裹个严实,“居然将所有仍存之神与神秘的象征,全部塞进了那具躯体里……他根本已经不算是人了,而是一个活动的,移动的容器……”
“只要那容器的自我消解……在那容器内部堆积的信息与神只就会得到凭依,到那时候……到那时候……”迦德卢回忆起了,自己所见到的,第一个以那躯壳为媒介显露出来的,三目十臂,漆黑却又靛蓝的,狂舞着的大时母,“便绝对……有死无生……”
毗那达勉强听懂了迦德卢的意思,大抵是诅咒彻底完成前,被上主毗湿奴赶来做了取消,因为那诅咒的对象本身,便负着同样,但更为恶毒的诅咒。
若是因迦德卢的诅咒引动了那些咒力,导致那外来者的自我消解,便会引发比如今这小世界彻底崩塌,多刹迦彻底死亡,更为可怖且无法预料的后果。
“我……我非是怕了他……毗那达……我不是怕了那家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