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我的!?”
秦一瑶心中更是憋闷。
白敷的确是她的恩人、她的母亲。但这不代表......就可以借此为所欲为。
除了挥霍家产,她在外抛头露面,四处结交不三不四的男人,将他们安排到近身或其他高位,还常常在黑街放荡笙歌,随意处置对她无理的手下和客人,闹得很不好听。
偏偏又是秦一瑶的“母亲”,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秦父只道是秦一瑶的势力,交由她自己处理,秦一瑶四处安抚众人,每日为了给白敷擦屁股,便已是头疼不已。
是什么改变了白敷?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秦一瑶握紧拳头,在手下们期待的注视下,终于下定了决心。
没过多久,白敷从秦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那晚,夜空黯淡,月亮没有现出分毫。就像是有些事情,注定要静静的、无声的发生一样。
秦一瑶走进医务室。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白敷......不,母亲。”
她笑了。
“我早就知道,你对我那么好,不只是因为同情。”
“更是因为......我是个可以利用的人才,对吧。”
否则,身为治疗能力者的她,怎会频频让秦一瑶看到身上的伤?
她教给自己的一切,更不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应该学的。
价值观扭曲至此。
路已经偏离这般遥远。
秦一瑶甚至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才会和白敷迎来这样的分别。
一开始追求的......原是这样的东西吗?
秦一瑶的脸颊逐渐濡湿。
权力不可分享,秦父知道,白敷更知道。
白敷是不是想要让她醒悟,逼她决断,才故意这么做?
还是说,是预料到了秦一瑶的狠心,预见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才会那般任性、那般可恶?
像是......要燃烧最后一丝青春和欲望,享受所剩无几的自由一样。
秦一瑶抬手,捂住眼睛。
是啊。
白敷骨子里就是只肆意的鸟儿,不属于这个笼子。
医务室的抽屉深处,正放着一纸白敷的病历。
秦一瑶知道,这是白敷给她上的最后一节课。
没有什么感情能够永恒。
没有什么人不会改变。
过去,她要保护自己,保护白敷。如今,她更要保护自己的地位,保护手下所有的兵。
这其中要付出的代价,就让她用一生的时间,来慢慢品尝吧。
秦一瑶离开了医务室。
即使没有被锁,自己也飞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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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敷的指导下,秦一瑶很早就开始学习相关事务,对各家势力早有耳闻。
对于即将来到这个区域开展业务的梦家,她是抱着既期待又警惕的态度的。
秦家需要梦家。
于他们而言,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那般出名、为人称道的清贵之家,如果能和自家绑上,那有朝一日,他们也许就能彻底脱离见不得光的角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即使只是暂时,但也要和他们搞好关系才是。
秦一瑶挂起自己标准的微笑,走向宴会厅。
初次在宴会上相遇,银发雪肤的梦一泉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冰雕娃娃,清冷的很。
他的眼睛扫过她、扫过这里的一切时,没有丝毫波动,像是睥睨众生,又像是毫不在乎,简直就是个游离在正常世界之外的幽灵。
但同时,秦一瑶很确定,这人绝不是个简单角色。
如果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成为梦家的宝物?
梦家本家旁系加在一起,子女众多,个个都非等闲之辈。要从其中脱颖而出,又谈何容易?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真有趣。
真想看他有没有别的表情。
秦一瑶微笑着走近梦一泉。
自己没有可以闲聊的兄弟姐妹,没有可以与之玩耍笑闹之人,梦一泉也许会成为不错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