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处摆放的玫瑰历指向第二天,其上装饰着的细小花苞隐隐开放了些。
嗯?好像听到了什么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
她刚爬起来,正好费勒也来敲门,语气十分焦急。
“露妃丝!?你在吗!”
“我在!稍等!”
毕竟是贵族小姐,肯定要时刻注意仪态,不夜露迅速顺顺头发,披了件外衣才去开门。
见她安然无恙,费勒像是松了口气。
“太好了,你没事。”
不夜露不安的问:
“怎么了吗?我刚才好像听到一声惨叫......”
费勒犹豫一下,道:
“好像是博雷夫人......她死了。”
不夜露霎时白了脸,心头却有种预感成真的感觉。
来了,死者!
她故作惊恐。
“什、什么?死了?怎么会?”
费勒摇摇头。
“我也不清楚,刚才听到有人在喊,我怕你出事,就先来找你了。”
“嗯嗯,我没事!”
望了眼那边,不夜露拉紧外衣。
“费勒,要不我们去看看情况吧,我怕万一......”
费勒点头。
“我知道了。”
他又叮嘱道:
“千万注意安全,要跟紧我。”
不夜露乖巧回应。
此时约莫清晨六七点左右,窗外还没完全明亮,走廊的灯昏昏黄黄,打在酒红色的地毯上,晕成难以言喻的复杂颜色,就像众人的心情一样。
两人疾步前行,来到博雷夫人的房间时,门外已经聚集了好几位客人。
他们都是昨晚在场的贵族们,没记错的话,名字是......
记忆中的各个文字在不夜露脑中交织,还没等她将人对上,只见费勒先她一步、自然地上去搭话。
“波特伯爵,贵安,这是出什么事了?”
胖胖的波特伯爵擦着汗,声音有些发抖。
“贵、贵安,费勒阁下。我今天很早就醒了,想出来看看大门的情况。路过这里时,看到博雷夫人的房间是敞开的,我就往里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就看到她......了。”
其他几位客人也是抖抖索索的,往房间里瞥了一眼就纷纷退后了。
“叫人了吗?”
“叫了,女仆去请安赛斯夫人了。”
费勒和不夜露转向房间里头。
即使隔了段距离,鼻尖也能闻到血腥味和浅浅的熏香味。
屋内中央的茶几旁倒着一位中年女性,她的脖颈处一片暗红,流了很多血,把身下的棕色羊毛毯也染的斑驳不堪。
几乎不用多看就知道,她已经死去了。
不夜露的心头不是滋味。
她别开视线。血的味道混合外面的玫瑰花香,让她感觉有些想吐。
“没事吧?”
费勒看她。
不夜露摇摇头。
“没事的,放心。”
她还不至于这么脆弱。
“好,那你待在这里等我。”
拍拍不夜露的肩,费勒走进房内。
“啊、费勒?”、“费勒阁下!”
不夜露和其他几个客人不禁惊呼。
回头微微一笑,费勒语气沉稳,让人心安。
“我曾向自家兄长学过几分医术,可以先确定下夫人的情况,还请各位别靠近。”
他学过医术,这么巧!
不夜露心头一动,下意识就跟了进去。
费勒转头看是她,无奈。
“你怎么进来了。”
“我、我有点怕。”
不夜露显得有些慌乱,她的手指抓紧衣服,眼神也十分动摇,像是不敢一个人待着,又像是挂心费勒。
“刚才也答应过你的……就让我跟着吧。”
费勒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复又回归了沉静的温和。
他说:
“那你待在我背后就好,别乱动。”
“好,我知道的。”
虽然不想直面那么血腥的场面,但必须确认尸体的情况,才能找到凶手、不,狼人的线索。
正好费勒会医术,一定能给出些有用的消息。
不夜露悄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