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了?
林泊挑了下眉,“把孩子带走,干什么?”
阿花婶摇头,“不知道,但是每次被带走的孩子,自此之后再也没见过了。”
她说着,眼眶中再次盈满了泪水,“我也再也见不到树苗了。”
林泊叹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温声道:“冷静一些,先不要慌。”
阿花吸了吸鼻子,用力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再次平静下来。
林泊:“带走树苗的人是谁?他们几天来一次?树苗被带走多久了?他会被带到哪里去?”
“带走他的人是谁我不知道,那些人每次来都是两个一起,带着面具,那种面具就是那种很花哨的,穿着白衣服。他们会提前通知要来带走你家孩子,然后统一一个时间把孩子带走。”
“他们一般是半个月来一次,两三天时间内他们都会选择小孩,带走树苗刚好就是前天。”
“我听其他居民说,他们那些人会把孩子带到乐园里。”
又是乐园?
林泊可没忘记自己还有个任务就是探索这个所谓的真正的乌托邦。
可不是说,乐园是只有对梦幻城做了巨大贡献,并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地方吗。
他想着,便也这么问了。
“唔。”阿花婶想了两秒,也不能确定,“他们说把孩子带进乐园,并不会让他们受苦,反而会使他们更加快乐,彻底脱离苦痛。那些人戴着花哨的面具,也就是害怕小孩子哭闹。”
他们这些居民,即使那些人是来把孩子带走的,他们心中纵使有万千般不舍不愿,也不能在脸上露出难过,得强撑着那假笑的面具,精疲力尽的应对着所有的一切。
就好像,他们生来就应该笑,而非难过一样。
可人有七情六欲,不是被程序锁定了的机械,怎么可能永远微笑,怎么可能会在出现至亲分别之苦时仍然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幸福与快乐呢?
林泊捏了下眉心,快速的目前从阿花婶这里得到的消息整合起来。
梦幻城每到一段时间就会带一批孩子进入乐园,原因暂且不明。
城主知道这件事吗?
毋庸置疑,他肯定是知道的,甚至有可能是他一手促成了这样的结果,也是他安排这一切发生。
只是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又为什么梦幻城里的每个人都不愿意直面自己的悲观?
“阿花婶,今天的事情,不要和其他人说。”他捏了下眉心,“别让其他人发现了你的不对劲。”
阿花婶连连点头,在她吼出那些话之后,心中的桎梏反仿佛一下子就被解除了,她甚至也想问自己,为什么连骨肉分离这种苦痛,也要觉得开心?
为什么隔壁邻居的父母去世,他们的眼睛已经红肿的不像话,可嘴里还要哈哈大笑?
这不对劲。
一个人是没办法改变所有人的,她察觉到了问题,却不能说出来改变这个问题。
“树苗的事情别担心。”他站起身来,“如果有消息了,我会帮你看着。”
“谢谢客人!谢谢客人!”
阿花婶立刻蹿起身激动的对着林泊鞠躬道谢,她清楚这可能只是这位客人安慰自己的话,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入乐园的。
只是这位客人光是这么说,就很让她开心了。
拒绝了阿花婶的相送,林泊走出了屋子,拐入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中。
一根藤蔓悄悄地从墙边贴上他的手背,轻轻敲了敲,似乎在表达什么,身上的叶片一直在晃悠。
等它说完话,林泊皱了皱眉头,捏了下它的叶片,示意自己知道了,让它先回去。
藤蔓点点头部,正想闪身,却又是一停。它想起了什么,缠着林泊的手腕绕了两圈,在他掌心一撇一捺的写下一个字。
有点痒,林泊搓了搓手,察觉出来它写的是个“男”。
见他没什么反应,藤蔓有些着急,又在他手心中写下一个“歉”字。这个字有点难,它多写了两次林泊才察觉出来。
这是在替逆世界里的那个混账道歉了?
林泊冷笑一声,一把抓住这根蠢蠢欲动的藤蔓,拉着抬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在它的叶片上弹了个脑瓜崩。
“怎么?你也想惹我生气?”
“那要不你和他一起走好了。”
藤蔓浑身一僵,当即讨好的扭动起身子,亲昵的蹭着他手腕上的骨节,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