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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穆曜蹲在池子旁洗衣裳,一双手泡的有些生冻疮。
&esp;&esp;“你在做什么。”穆谨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背着手,看着他捏着那件女子的肚兜,细细搓洗。
&esp;&esp;妒火从小腹冒到喉间。
&esp;&esp;他双目难掩寒意。
&esp;&esp;“丞渊弄脏了夫人的衣服。”穆曜目露天真。
&esp;&esp;这句话宛若山崩,砸的穆谨无处可逃。
&esp;&esp;上次是被褥,如今又是衣物,连肚兜都出现了!
&esp;&esp;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esp;&esp;“你们做了什么?”穆谨咬牙切齿的问。
&esp;&esp;“夫人不让说,丞渊不能告诉哥。”
&esp;&esp;“连哥都不能说?”他更气了,凉薄的秋雨浇不灭头顶的怒火,可是他一转眼就泄了。
&esp;&esp;他有什么资格发怒。
&esp;&esp;用谁的身份?旧爱?
&esp;&esp;今年天气格外冷。
&esp;&esp;没过几日,秋雨中,穆谨染了风寒,一下子就病倒了。
&esp;&esp;天子特派了太医来看,补品流水儿一般抬进府邸。
&esp;&esp;这一病病了好些时日,他的整个院子都缭绕在药味中,香苦的气息只要是路过都能闻个满怀。
&esp;&esp;太医说这是火急攻心,心病还需心药医。
&esp;&esp;首辅大人能有什么心病?朝中上下无人敢得罪,他一权捏势,又得天子重用,要什么不是呼风唤雨?
&esp;&esp;他的心病在梦里缠着他。
&esp;&esp;穆谨睁开眼睛,四周是阔别已久的熟悉环境,山葱水绿,这是平阳的庄子。
&esp;&esp;石板路清扫的干干净净,无风,草不动,枝叶也落不下来一片。
&esp;&esp;他往前走了两部,目光被刺眼的烈阳照的有几分晕眩。
&esp;&esp;怀中突然扑进一个人,十六岁的昭玉抱着他的腰,甜甜的、热烈的撒娇。
&esp;&esp;“穆谨!穆谨!”她那时这样喊他,眉眼都是明艳的笑意,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你怎么在这里呀!”
&esp;&esp;他滞愣的抬手,僵硬的手掌覆在她发顶,柔软的发丝触感真实,他眨了眨眼睛,女孩明媚稚嫩的面孔在他面前放大。
&esp;&esp;“昭玉……”他轻轻喊她的名字,掌心顺着发丝向下滑,落到她后颈,肌肤微凉。
&esp;&esp;“你的肌肤好冷。”他贴近,嘴唇落在她的眉眼,怀里的人眉眼弯弯,同他亲昵的温存。
&esp;&esp;阳光好烫,怀里的人就像冰雪,指尖碰上去变成一片水霜。
&esp;&esp;“昭玉……你理理我好不好?”他吻着她的嘴唇,触感细腻、冰凉,不真实,却又叫人着迷。
&esp;&esp;“昭玉……”
&esp;&esp;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转变,怀里的那张笑脸逐渐变得冷漠。
&esp;&esp;昭玉看着他,双目冰冷:“我恨你。”
&esp;&esp;“我恨你,穆谨。”
&esp;&esp;下雪了,雪花大片的落下来,他忽然觉得好冷,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怀里的人消失了。
&esp;&esp;“昭玉……”
&esp;&esp;男人的嗓音因为高热变得沙哑,浓郁的鼻音沉沉的,气息虚弱。
&esp;&esp;“别恨我……”
&esp;&esp;昭玉坐在他床边,她的手被握的紧紧的。
&esp;&esp;男人的模样看起来是那般易碎,剔透温和的眉眼紧紧蹙着,病气缠绵,脸色苍白的宛若浮空的羽毛。
&esp;&esp;他眼下滑落两行泪,嘴唇呢喃着,说着她听不清,但大抵也是道歉的语言。
&esp;&esp;她的心揪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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