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云动,月儿慢慢显出光亮。
楼船上,三人沉思不语。
东王突然扭头,死死盯着叶刘京,厉声开口:“好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我和安阁老当鱼饵?”
他恍惚明白,叶刘京深夜叫自己前来的原因。
这小子是想用自己和安阁老试探出,玄教那群人的下落。
叶刘京突然抬头反问道:“玄教的人,是怎么知道回龙珠的消息下落的?”
“回龙珠的秘密,整个大武国只有不超过一双手的人知道,太子,陛下,安阁老,东王,金青龙使,我!”
“可阳江案之前,实际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太子,陛下,安阁老,东王!”
“只有您四位!那玄教的人是如何知晓这个秘密,并且安排人等到周擒虎世子上船,再截杀安姑娘?”
提起自家孙女,安阁老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又被他很快掩饰。
他面带疑惑,反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玄教的事乃是假的!”
三人联盟本就裂痕颇多,叶刘京一句话,立马引起安阁老猜疑,他不是没怀疑过,玄教之人的出现是真是假。
只是,之前的情况来说,他别无选择,想要不承担弄丢回龙珠的罪责,他必须要捏着鼻子承认,东都真的有玄教教徒。
可在船上,只有三人。
有些话,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说清楚。
至于,下了船,认不认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东王摇头拒绝:“我儿子告诉过我,他确实没有杀望溪,你是知道的,他跟望溪也是小时候的玩伴。”
“他这个人确实浑蛋一点,但要让他对望溪动手,我相信他不会,他也不敢对我撒谎!”
“更何况,我当日只是让他去跟望溪聊天,聊一聊在上京城的见闻,他压根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或许,他猜到我想从望溪身上取一样东西,可他没那个脑子,猜出来那东西是回龙珠,也没那个狠心做这种事!”
安阁老点头:“我相信你,那小子我也见过,他不像是能随意杀人的狠人。”
“那楼船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刘京微笑开口,如同那一日在绣衣卫衙门一样,他继续完善线索,向下推断。
他伸出两双手,平摊手面:“那,现在就有两个结果。”
“一,是安府下人做的!”
安阁老摇头解释:“这也不会,那天楼船上的下人,我都一一审过,没有一人有此嫌疑。”
叶刘京微笑:“那就只有第二种选择了!”
“什么?”东王追问。
“凑巧了!”叶刘京丝毫不客气开口。
“凑巧??”东王不敢相信睁大眼睛。
安阁老却慢慢闭上眼,细细分析:“还……真有这么一种可能,排除所有不可能,那剩下最离谱的结果,差不多就是最终答案。”
“安府出行,排场是从来不小的,或许在出上京城时候,有一伙贼人就已经盯上我小孙女,楼船之上,趁乱截杀。”
东王顺着他思路向下说:“当时船上中三品的护卫有将近十人,十人都没有发现他。”
“若不是上三品的高手,就只能是轻功了得之辈。”
他突然睁大眼睛,看向安阁老:“我想起一个人。”
“我也想到一个家伙,刚开始我们都被玄教的消息误导了,这才忽略了这个家伙的存在!”
叶刘京盯着两位,瞳孔来回转动开口询问:“谁?”
“贼王!”东王回答。
“这家伙不是东都人,他修为不高,只有七品,可一身轻功了得,去年,他看中我府上的一面美人镜,给我留下战书,说要来取!”
“第二日,我备下十几名中三品的高手,甚至还有两名上三品的高手看护。”
“谁知道,那家伙好像一个泥鳅,一晚上没人抓到他,等到鸡鸣天亮时候,天空太阳出现,亮光一闪,守卫都以为时间过去,贼王失败,正要放松。”
“大殿里狂风起,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那面镜子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过,依我手下的高手所言,他应当打伤贼王,那家伙这两年一直没有露面,我本以为他受伤严重,不知道死在哪个荒郊野岭。”
“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越发觉得,这件事可能跟他有关系,若真不是高手所为,恐怕也只有他那份得天独厚的轻功才能做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