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捂住耳朵,他像一个要被玷污的小姑娘一样,躲在房间里阳光唯一能洒在的角落。
虽然,他拼命地躲,可他宽厚的手掌还是没能挡得住,叶刘京嘴里吐出的声音。
那句催命魔音,无所顾忌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回龙珠……
他听到了!他恨不得现在就戳聋自己的耳朵。
可惜已经晚了!
回龙珠是什么?几乎没有一个大武官员,没听过这个传说。
毕竟,这算是民间寓言故事一般的存在。
大武士族对底层的教育,最喜欢用这些简单浅显的寓言故事。
故事里的大武太祖是耐心和善心的化身,故事里的大商皇族则是那条邪恶的飞龙。
而佛教来的二品佛陀,则成为天降神仙一样的存在,被太祖的坚持所感动,最终帮他铲除大商恶龙。
乔怀呢!
如今的乔怀,成了恶龙龙鳞里的蛆虫,成为要被太祖光辉照死于二百年后的小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个,叶刘京,你个浑蛋!”乔怀在愤怒,他在骂人,但又不敢骂得太凶。
现在的,他从心里,从骨头里对叶刘京畏惧。
他竟然知道回龙珠的消息,还因为回龙珠的事,得罪了太子和陛下。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这家伙还能活下来!
一系列的消息,冲进乔怀大脑里,让他头晕眼花,这比叶刘京是陛下私生子还可怕,他想不出来,叶刘京到底凭什么活下来。
他是仙人儿子吗?
叶刘京眼看乔怀不再挣扎,看他已经很快接受回龙珠的现实,便循循善诱说出另外的秘密。
杭湖府一行凶险,跟自己同去的人,心里一直想着要弄死自己,这可不行!
他需要乔怀的恶!
杭湖府没好人,至少现如今在叶刘京心里是这样的。
想对付恶人,好人是不够的,必须要一个比他们更坏的人。
叶刘京到时候要处理很多事情分身乏术。
最关键,他是这一次杭湖案子的主官,一些恶事不能他亲自来做。
乔怀这一个没良心的官迷,是他最好的选择。
叶刘京细细解释东都的案子,他跟太子陛下的渊源,除了玄教内幕,回龙珠下落,那晚上长寿山上的事,有一些隐瞒。
其余事宜,他都丝毫没有隐藏,事无巨细地告知乔怀。
毕竟,越详细的真相才越能让人相信。
乔怀眼上两条长泪,无奈留下,他仰望苍天:“怪不得咱们俩,能生死纠缠呢!弄了半天你也是个官迷!”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辈子,我怕是没有机会能斗得过你了,谁有你狠啊!为了升官你在火堆上跳舞,在刀刃上擦屁股。”
叶刘京摇头开口:“你小子,是会比喻的!”
“所以,现在你也没办法逃了,不如跟我一起想想,该怎么面对,杭湖税银的案子!”
乔怀摆烂地靠坐在椅子上:“你说怎么面对,我只是一个鱼龙使,我有个屁的能力,能处理这件事?”
“不说杭湖府的富商们,就说他们在朝堂内养的那些官员,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内外都受到限制,这次死定了!”
“也许我就不该当绣衣卫,不当绣衣卫就不会遇见你,不遇见你,我也不会趟上这场事,只希望死我一个,千万不要害我家人啊!”
叶刘京有些惊讶,他也没想到,只是想告诉乔怀真相,竟然打破这小子的胆子。
“你要振作起来,你当初在大狱里,看见我那嚣张的样子呢!”
乔怀一脸无所谓:“我该怎么振作啊!必死的局面,我想不出一条活下来的办法!”
叶刘京手指着自己鼻子:“我就是咱们活下来的最大办法!”
“监狱里,我要死在你手上,活下来了!”
“上京城,仙升教三番两次要杀我,我也活下来了!”
“长寿山上,玄教人死伤数量乃开国之巨,几乎一个坛的人都没了,重甲营死了一百多军士,我也活下来了!”
乔怀眼睛微微亮起:“叶大人,我就知道你背后有人,你不要吓我了!”
叶刘京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无奈开口:“有个屁的人,你我都一样,背后无根基,想要在这世上活下来,就不能怕死!”
乔怀目光疑惑,从他的眼神里,叶刘京看得出来,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