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密林杂草,一块块农田整齐的点缀在合流两边的平坦处,一座座或是茅草、或是木制的房屋又点缀在这些田垄上。
田地里一个个黑点在缓慢移动,那是正在田里除草捉虫的人,有妇人、有孩子、有老人、有帮农,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做活。
一块平坦的大石上,旁边石头上,晾晒着几条手指长的小鱼,三个小家伙悠闲的躺座在那里,小眼睛眯缝着,感受着山间的凉风,甚是舒坦。
“歇一会儿,我们去我二叔家那块儿的山涧,有螃蟹。”
“螃蟹,那里有多大的螃蟹?我前几天看到六子家喂养鸡鸭的石槽里,就有一只大螃蟹,得有巴掌那么大。六子养了好久哩!一会儿我们去抓大螃蟹,抓比六子那只,更大的螃蟹。”
“那东西,夹人可疼了,前两天抓螃蟹,小五差点被夹哭,哈哈哈……,想起来就很好笑。”
“赵队他们回来了!”一声大喊传遍山谷。
“哎,我二叔回来了!”
他二叔是民兵队的,这是何等的荣耀。
民兵队可是东莱郡最好的军队,很多人都想要加入,奈何招收标准高的吓人,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进入民兵队,同样也是他的目标。
六子一跃而起,也不管石头上晾晒的鱼干,跳下石头,径直往山口而去。
“等等我,六子!”小五紧随其后,也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听到民兵队回来了,田里的女人停下了手里的伙计,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有些艰难的起身,顿时感觉到一阵头晕。缓了一会儿,费力的提起一边的框子,走到地隆边,将框里的石块杂草全部倒掉,顺便还用手扒拉了一下,让地头更加平整一些。又搬起一边的石块,小心夯实这片田垄,眼睛瞅了眼不远处的田垄,这是进村的必经之路。
也不知道那人见到她,会不会过来与她说话。
“哎!”一声叹息,女人有些心不在焉。
民兵队一路往家走去,中途各自散开,到家的队员,与队友挨个道别。
女人最终还是如愿了,男人不仅发现了她,两人还简单的打了声招呼。
天色已晚,两个贵民城的小吏出示身份牌,在一个农户家借宿。
火塘里柴火烧的正旺,主人家一身麻布衣服,有些忐忑的坐在一边,用余光小心打量两人,火塘边,两个小吏一身蓝色锦衣,腰悬玉佩,旁边打开的盒子里摆放着十几捆竹简。
这个时候,主人家哪里能不清楚眼前这两人是谁?贵民城安排来的黄家亭亭长与他的副手,也就是黄家亭以后的主事人,负责管理整个黄家亭的一切事物,负责给民兵分地、调解邻里纠纷、安置新流民等等,权利大的没边,可以说黄家亭这一亩三分地,全都由人家说了算。
两人年纪也不大,亭长还未束发,当真是前途无量。
听闻附近所有新的人口聚集地,都有贵民城任命的官吏驻扎,还没听过其欺负百姓的传言,因此主人家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两位大人,实在抱歉了,咱家里就这点儿家当,也没个好地方,供两位大人休息。”
说到这里,主人家一脸窘迫。
“主人家,客气个啥!您姓赵,我也姓赵,他呀,也姓赵。我们都是本家,也都是自家人,有啥说啥。”
“确实如此,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姓赵的,八百年前都是一家子。”
“那是,以后啊,我就管你叫赵老哥,你管我叫赵老弟,你管他叫赵兄弟。”
“咳咳咳……,我叫赵大鼠,熟人都管我叫耗子。”主人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脸。
两人上下打量了眼主人家,这长相确实有点贼眉鼠眼,人应当是挺精明、挺健谈的一个人。
心中的吐槽,当然不能明面上说。
赵亭长换了个舒服的盘坐姿势,“咱叫赵平安,小名安子,没有字。他叫赵从虎,小名胡子,至于为啥不叫虎子,你瞅瞅他那如钢针一般的络腮胡。我们呢,也算是逃难来的贵民城,只是比较幸运,被城主大人看重而已。”
赵从虎十分配合的捋了捋胡子,“主人家能提供给我俩一个落脚的地方,已经非常感谢了,荒郊野地,我们也是睡过的,咱其实都一样,别看我们穿的人模狗样的,说实在,咱俩差别不大,都是乱世里的流民罢了。”
主人家的名讳,赵从虎不好意思提及,无论是大鼠还是耗子,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好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