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立心中的怒火再难压制,体内的真气游走,全都聚集在一处,“嘭”的一声,绑缚在身上的绳索全都震断,一个箭步向前将段玉良从枪头上抢过,两个翻身便跳出了众军的围堵中。
戈冶力看着他们,令声道:“给我追!”
众军士听到命令,随即转身去追,未等看到虔诚立的身影,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两条如巨蟒一般的藤条扑面而来,挡住了去路。
再等众军拔刀架弓之时,忽然从背后窜出一只蛤蟆,细长的红舌在空中飞舞,“呱呱”几声叫响,北厥的军士已经瘫倒一片。
段良成双目一聚,看着混乱的场面,一字字道:“你们,决不能回到大晔去!”
尚克秋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拔刀向前追去。
虔诚立也不敢过于沉浸在悲痛之中,一边向前奔跑,一边口中不断呢喃着话语,像是在召唤着什么。怎奈他着急忙慌的说了半天,也不见任何事物来回应他。
眼前北厥的军士又要围堵上来,他双手抱着段玉良,已是无力分身。
“邦”地一声,面前忽然落下一块巨石,瞬间碎成无数块小石头,在眼前散射开来,随后便传来了北厥军士惨烈的呐喊之声。
虔诚立定睛一看,正是柳丁卯在背后相助,他贴在虔诚立的后背道:“先冲出去再说,尚老爷子竟然是叛徒!”
虔诚立道:“这些我已知道!”
谈话之间,孙不语也跟了上来,在二人的掩护之下,虔诚立抱着段玉良向着北厥军营之外冲杀。
星云下,城楼上,霍庆元看着北厥军士的阵仗越来越整齐,忐忑不安的他如火灼心,如芒刺背,额角的汗珠晶莹剔透,微微亮着光芒。他一手紧握着剑柄,一手攥紧成拳,双臂不自觉的颤抖着,两只眼睛盯着远处舞动的幡旗不敢有丝毫懈怠。
“将军不可与北厥人出城作战,务必坚守城池到我回来!”虔诚立的话就像是警钟一般回响在他的耳边,此间他曾多次请求面见帝君,却都被驳回。眼下他也只好遵从君命,严守城池,等待着太子归来。
“报!”一声嘹亮的声音打破沉寂,只听信兵急促来报:“霍将军,北厥前锋部队再次向前推进,此刻距离城门不过三箭之地!”
这一消息传到霍庆元的耳中着实叫他震惊,心跳的速度恨不得马上破膛而出。怎奈太子有令在先,他又多次请见无果,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了,传令各处务必谨防北厥人偷袭!”
信兵听完霍庆元的话站在原地不动,似乎还在等着什么下文。霍庆元又叹了一口气,很是郁闷的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你先下去”这四个字从霍庆元嘴里一说出来,不仅信兵觉得有些意外,就连守城的将士也觉得有些意外。自从他们入伍以来,哪里见过敌军跑到自己脸上还不敢出城迎战的场面,遥想当年,在草原上可是只有大晔追着北厥打的份,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在城外撒野呢?
夜色静寂,四周毫无动静,慌乱之中虔诚立已经失去了方向,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停下脚步之后,柳丁卯和孙不语环顾四周,见到后面追兵暂时还未追来,各自都先缓了口气。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柳丁卯好奇的问道。
虔诚立双目中的悲伤难以退去,看着毫无气息的段玉良缓缓道:“我在北元看到大军压境,便想找到戈冶力说清此事真相,为了表示诚意我便选择了自缚求见。”
柳丁卯道:“难道你就不怕他们趁机将你杀害?”
虔诚立道:“怕,不过后来我发现戈冶力也觉得此事有端倪的时候,就不怕了。”见他们一脸困惑,虔诚立接着道:“我摸索到戈冶力的中军大帐时发现他并不在那里,所以我就按照北厥军士南下的踪迹一路北上,终于找到了格斯里部的营地。在那里我发现了戈冶力并没有随着大军南下,反而是率领着一支轻骑在格斯里部周围徘徊。”
柳丁卯道:“他也觉得大祭师有问题,所以故作随着大军南下,实则留在暗中观察。”
虔诚立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他并不关心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有点好奇。”
柳丁卯和孙不语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虔诚立,他接着道:“他想要知道段良成到底是什么来历,跟我们又有什么纠葛,所以这才答应我一起去揭穿段良成的真面目。可是,谁能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说着他们三人一起低下了头,神色忧伤的看着段玉良的尸身。
柳丁卯心中最为苦涩,从他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