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山的兵进城后,那是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颜杲卿、袁履谦等人被押到洛阳,绑在木桥柱子上,一刀一刀地剐,俩人直到死都骂不绝口。颜家死了三十多口人,河北各郡又落到了安禄山手里。
安禄山这家伙,野心大得很,自称大燕皇帝,还给他那些手下加官进爵。
再提个人,真源县令张巡,那也是条汉子。他起兵讨贼,得了精兵一千人,跑到雍邱和贾贲合兵一处。安禄山的将领令狐潮带着兵来打雍邱,贾贲出战,结果战败死了。张巡呢,带着剩下的兵马死战,愣是把令狐潮给打退了。令狐潮不死心,带着更多的兵来攻城。张巡急中生智,把蒿草捆起来,浇上油,点着扔下去,令狐潮的兵根本上不来。城里箭射光了,张巡又让人做了上千个草人,穿上黑衣,晚上用绳子从城墙上放下去。令狐潮的兵一看,以为是真人呢,争着射箭。等发现上当了,张巡已经收了几十万支箭了。
后来,张巡又故技重施,令狐潮的兵都笑了,觉得张巡这是黔驴技穷了,结果张巡派了敢死队下去,直接冲进了令狐潮的军营,令狐潮的兵一下子就乱了。张巡还让部将雷万春到城墙上和令狐潮喊话,令狐潮让人射箭,雷万春脸上中了六箭,愣是一动不动。令狐潮还以为是个木人呢,派人一问,才知道是真人,吓得不行。
张巡瞅准时机,带着兵就往外冲,六十多天里,打了三百多仗,硬是把令狐潮给打跑了,名声大噪。
朝廷一看,赶紧让李光田去当河北节度使,郭子仪、李光弼在嘉山把史思明给打败了,收复了河北十多个郡。安禄山吓得不行。郭子仪、李光弼建议固守潼关,然后出兵北取范阳,断了安禄山的后路。可这时候,安禄山的将领崔乾佑在陕州装弱,想引诱官军。皇上派使者催哥舒翰出兵收复陕洛,哥舒翰说:“安禄山这家伙狡猾得很,肯定是故意示弱,咱们得守,不能攻。”可杨国忠非得让皇上令哥舒翰速战速决。哥舒翰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出兵,结果中了崔乾佑的埋伏,大败而归。崔乾佑又打下了潼关,哥舒翰投降了。
皇上听说后,吓得不行,赶紧召集宰相商量。杨国忠第一个说:“咱们跑吧,去蜀地!”皇上觉得有理。
第二天一早,皇上就带着贵妃姐妹、皇子、公主、皇孙,还有亲近的宦官宫人,从延秋门跑了。外头的妃主皇孙,都顾不上了。跑到咸阳望夷宫,都快中午了,皇上还没吃饭呢。杨国忠自己跑去买了几个胡饼献上,老百姓一看,也跟着送吃的来,皇孙们都用手抓着吃,一会儿就吃光了。
跑到马嵬驿,将士们又饿又累,都怒了。陈玄礼说:“都是杨国忠这老小子害的!”正好吐蕃的使者也来诉苦,说没吃的。杨国忠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军士们就喊:“杨国忠和胡虏勾结造反了!”杨国忠吓得撒腿就跑,结果被军士们给杀了,脑袋还被挂在枪上。他的儿子杨暄和两个媳妇也被杀了。皇上穿着拖鞋跑出驿站,安慰将士们,让他们收队。
那时候的将士们,一个个铁了心不走。皇上让高力士去问陈玄礼怎么回事,陈玄礼说:“杨国忠谋反,贵妃就不应该再陪在皇上身边了,希望皇上忍痛割爱,依法处置。”皇上说:“贵妃在深宫里,哪知道杨国忠谋反的事?”高力士又说:“贵妃确实没罪,但将士们已经杀了杨国忠,贵妃还在皇上身边,将士们怎么能安心呢?皇上您得好好想想,将士们安心了,您才能安心啊。”
皇上没办法,只好让人把贵妃带到佛堂,用白绫给勒死了,贵妃当时才三十八岁啊。把贵妃的尸体抬到驿站,陈玄礼等人看了,这才开始整顿队伍,准备出发。
杨国忠的老婆和孩子,还有虢国夫人他们,跑到陈仓,结果被县令薛景仙给抓了,全给杀了。
皇上准备从马嵬驿出发,结果朝臣里就剩韦见素一个人了,老百姓都拦住路,不让皇上走。皇上没办法,只能拉着缰绳,跟老百姓聊了半天,最后让太子去安慰老百姓。老百姓说:“皇上您要是不肯留,我们就带着子弟跟着太子去东边打贼,夺回长安。要是您和太子都跑了,中原的老百姓谁来管呢?”一会儿就聚了好几千人。
太子不同意,说:“皇上冒着危险走,我怎么能离开呢?”说着就要往西走。建宁王和李辅国拉住他说:“现在胡人打进来了,天下都乱了,不靠人心,怎么能复兴呢?您现在跟着皇上走,中原之地就拱手送给贼人了。不如收拢西北的守边军队,再召郭子仪、李光弼他们从河北来,一起讨贼,夺回两京,再迎接皇上回来,这才是大孝啊。何必在这时候还想着温情,儿女情长呢?”
广平王也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