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涣散,是她力挽狂澜。
此时的她,尽管悲伤,但也把灵堂布置的妥妥当当。
不断地有秀吉的部下,前来吊信,她都会将他们安排好。
至于浅井茶茶则是一袭黑色丧服,腰间系着的白色麻绳衬得她身姿愈发纤细柔弱。
她迈着碎步缓缓走入,手中紧握着一块雪白的帕子,刚踏入灵堂,膝盖一软,便朝着秀吉的灵位跪了下去, 哭声凄切,肝肠寸断,引得前来吊唁的文官们纷纷摇头叹息,赞她情深义重。
有几位官宦夫人上前搀扶劝慰,她借势起身,身形摇晃,险些跌倒,幸亏旁边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
她靠在丫鬟身上,虚弱地答谢:“多谢夫人们关怀,妾身实在是没了方寸,让各位见笑了。”
趁着灵堂人多杂乱,茶茶称身子乏了,回后院歇脚。
行至回廊,恰逢府中的首席奉行石田三成路过,她眼眸一亮,立刻收住脚步,
轻唤:“先生留步。”
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石田三成忙躬身行礼,她微微抬手示意免礼,靠近一步,
压低声音说:“先生,如今老爷刚走,这府里诸事繁杂,账目上的事儿可得劳您多费心,莫让小人钻了空子,老爷在天之灵,也盼着您能帮衬着守住这份家业。”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
“这是前些日子我亲手绣的,些许心意,先生莫要推辞。”
石田三成面露犹豫,她又补了一句:“您拿着,就当是为了老爷。”
石田三成这才收下,她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浅笑,转身离去,莲步轻盈,哪有半分疲态。
回到后院房中,茶茶屏退侍女,独自坐在榻上,端起早已备好的茶盏,轻抿一口,眼神冰冷。
她环顾四周,轻声呢喃:“老爷,您可终于走了,……” 言罢,放下茶盏,整了整衣衫,准备再度回到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