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看样子是个儒商。无论别人举多少,他总能再加一点。比如这块地,十万亩边田,他举到十六万两了,这么搞,大家都没赚头了!
一个胖胖的商人,咳了一声,往那主持拍卖的官儿使了个眼色。
“今日到此为止,余下土地,烦请各位客商明日再来”
那英俊商人皱了皱眉头,没说话,随从中有人记下了这一幕。
“这位兄台,留步”
退场时,那胖胖的商人主动过来搭话了
,!
“鄙人乃是王家管事王利来,家主名讳登库”
“久仰,久仰”
那英俊商人嘴上客气,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景仰,胖管事有点诧异
“不知兄台乃是?”
“在下文良辅,来自北直隶,也是家中管事,主家姓邱,原也是大同人氏。不知仁兄有何见教?”
胖管事脑中转了一圈,没想到大同有邱家这一号
“不敢不敢,只是见兄台出手豪奢,颇为仰慕,特来结识。吾家今夜在闻香阁定了雅座,还望兄台赏光同往,让在下略表地主之谊”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那闻香阁在大同鼎鼎有名,是个占地颇大的园子,有亭台高楼,也有流水小院,是一家格调不俗的,青楼。
进到那雅座,其实是个单独的院子,环境清幽。鼓乐轻响,一群美丽女子罗裳半透,轻踏莲步,翩翩起舞,叫人目不暇给。如此风月盛景,让随从们都有种奇怪的尴尬感,文良辅却若无其事,谈笑自若。
王家管事又带了两三个朋友,都是今日拍卖会上的代表,分别是梁嘉宾梁家的、田生兰田家的管事。三位管事旁敲侧击,为何北直隶商人要到山西买地,文良辅却很坦诚:京中而今有泰西粮种,贫瘠边田亦可丰产,自然有利可图。又问到京中几家大的权贵商家,文良辅皆言不识。
一曲舞罢,美姬们上来劝酒,几位管事渐渐放开手脚,那文良辅轻握柳腰,享受那皮杯儿喂酒,又是一番风流倜傥的模样。
酒熟耳酣,几家管事介绍自家背景,王家的盐、梁家的茶、田家的丝都做得很大,北到京城、南至广州、东至淮扬,处处都有生意,只是粮食买卖也是几家的大头。又问这邱家做的哪行,文良辅说,邱家原是六品的官儿,田亩不多,而今致仕了,要考虑积宝传家,才想做大的买卖。
几个管事对视一眼,有数了。
“文兄啊!要做这粮食买卖,头等事,先交朋友。通关的官吏、绿林的好汉、各处的衙门、街市的青皮、买卖的行会,朋友少一个都不行啊。若是贵主家不熟,田亩也不急于买这么多,留点余地,给咱们各家分几口啊”
“文某是个读书人,不懂买卖,主家有言,买田不嫌贵,不嫌多,死命买!在下不敢违背啊”
“文兄可知这大同粉头,不同那扬州瘦马。诗词歌赋是比不了,但个个柳腰丰臀,都是打小练的坐缸功夫,那一坐一摇一吸,任你再英雄好汉,也得弃枪投降啊!外来的客人啊,小试当然怡情,贪多了,必会伤身啊!”
这田家管事,话说得风流,笑却笑得颇为阴森。
也不知文良辅听懂了没有,一个劲的夸奖田兄内行。饮多几杯后,却是起身告辞了,说明日还有要事,无暇体验这坐摇的功夫,再约改日吧。
“这人如何?”
王管事目光如钩子,问那位文良辅的陪酒美姬
“这位相公相貌好,手法好,奴家怪舒适的,他身上还香得很,说是用了京城最时兴的香水”
第二日扑买重开,文良辅依旧我行我素,大杀四方,举牌毫不手软。三位管事面面相觑,眼中渐渐露出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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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辽东,已是飞雪连天。
广宁的西北,出现了一座新的小城,内喀尔喀牧人亲切称他为小呼和浩特,意思是小青城,但汉人固执的将这里命名为镇沙城。
牧人的眼中,这座只用几个月建起的城市简直是神迹,这里的建筑都是青灰色的,用一种神奇的“水泥”快速建起,这里严格施行禁止砍树、禁止破坏水土的规矩,甚至在冬天,都能看见一片青色。
汉人的眼中,这里根本称不上一座城。几座菱堡之间用沙袋与水泥柱做成了简单的围墙,墙内的建筑少得可怜,基本是大大的平顶房子,包括有对外公开的交易榷场,严格保密的牛羊养殖场与毛纺厂、奶粉厂,还有一两座军营,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