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南说到这里,众人皆是无言,陈近南一一瞧过众人,最后向海东青道:“东青,你说,我们该当如何?”
海东青略一思索,道:“当然是跟吴三桂捣乱!他想再做一回汉奸,咱们不能让他得逞,咱们天地会的宗旨虽是反清复明,但外敌当前,咱们和鞑子的账,不妨慢慢再算,最紧要的是不能让罗刹人得了咱们中原。”
玄贞道人深受罗刹人之害,第一个赞成,道:“公子说的是,吴三桂当汉奸,咱们难道要助纣为虐么?”
群豪本来还犹豫不定,听到这一句助纣为虐,登时犹如醍醐灌顶,纷纷出言附和,商量了一阵,各自散去。
到了第二日,海东青点了骁骑营官兵和御前侍卫,向平西王府而去。
吴三桂亲自出迎,笑吟吟的携着海东青的手,和他一起走进府里,说道:“爵爷有什么意思,传了小儿吩咐下来,不就成了?怎敢劳您大驾?”
海东青啊哟一声,道:“王爷可说得太客气了。小将官卑职小,跟额驸差着老大一截。王爷这么说,可折杀小将了!”
吴三桂笑道:“爵爷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又得皇上宠幸,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可比,不可比。”
说着,已行至府中,吴三桂见他身后两个随从一直寸步不离,心中不悦,正待发话,海东青已瞧出他心意,忽然道:“王爷,小将今日前来,是有皇上密旨,这两位是皇上身边的亲信,宣旨之时,他们奉圣谕监督。”
吴三桂当下再无怀疑,道:“是,是。皇上有旨,臣到安阜园去恭接便是!”
海东青低声道:“安阜园中耳目众多,还是这里比较稳妥。”
吴三桂见他说得郑重,不敢违拗,引了三人前往书房。
这二人非是别个,正是陈近南和玄贞道人。
到了书房,海东青又谆谆叮嘱道:“这件事关连可大得很,你却千万不能漏了风声,便是上给皇上的奏章之中,也不能提及一字半句。”
吴三桂应道:“是,是,那自然不敢泄露机密。”
海东青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声道:“皇上得到密报,尚可喜和耿精忠要造反!”
吴三桂一听,登时脸色大变。平南王尚可喜镇守广东、靖南王耿精忠镇守福建,和吴三桂合称三藩。
三藩共荣共辱,休戚相关。吴三桂阴蓄谋反,原是想和尚耿二藩共谋大举,一听得皇帝说尚耿要造反,自不免十分惊谎,颤声道:“那……那是真的么?”
海东青和陈近南群豪商量了一夜,才想到这个主意,他们知道吴三桂有反意,耿精忠和尚可喜多半也会与他同流合污,只待海东青一说出这个“密旨”来,吴三桂必然方寸大乱……
陈近南与玄贞道人是天地会中武功最高的两位,再加上海东青不输于陈近南的内力,只要说出有密旨,吴三桂一定得遣开旁人,那时动手,吴三桂插翅难逃。
“拿下!”海东青大喝一声。陈近南和玄贞一齐上前,一人一边,准确无误地抓住吴三桂手臂……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吴三桂大惊之下,奋力挣扎,饶是他数十年征战沙场,勇力过人,但陈近南和玄贞道人是何等人物?他岂能挣扎得开?
这时,吴三桂府中的卫士已被他自己支开,周围一人都没有,吴三桂高声大叫,期盼着能引人过来。
海东青嘿嘿一笑,道:“吴三桂!你胆子不小,竟然串通尚可喜和耿精忠要造反!皇上待你不薄,你良心都给狗吃了么?”
吴三桂大叫道:“冤枉啊!爵爷,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吴三桂对大清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怎会造反?”
海东青道:“唔?吴三桂,你说你不是真的造反?”
吴三桂听他语气有异,以为有转机,急忙道:“当然不是造反,我怎会去造反?爵爷,你想想,皇上下嫁公主给犬子,这是何等的尊荣?再说我在云贵两省好好地当我的平西王,你也说过,我这府邸奢华不下于皇宫,所食不逊于皇上,我冒着杀头灭族的危险去造哪门子反啊?”
海东青点头道:“你说得有理,难道我误会了王爷你了?”
吴三桂急忙道:“这与爵爷无关,定是小人挑唆,爵爷快快叫他们放开我。”
海东青哈哈笑道:“王爷,你是否问心无愧?”
吴三桂道:“当然问心无愧,我从未想过要造反。”
海东青得意地道:“那你就自己去跟皇上说吧!”
吴三桂大惊,康熙早就想撤藩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