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成公子背得磕巴,心不在焉地表演的时候,麻雀悄悄地进到王子的宫中,在门口看着他的表演。
那大成公子穿着杏黄色的新衣,在灯光中格外地扎眼。她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儿女柔情。她不知是否该相信眼前这个笨拙地表演的男人。
大成公子的表演连连被两位导演叫停,一会儿发音不对,一会儿是动作僵硬,总之,很难让人满意。
他搞不明白:他每天那么地刻苦努力换来的却是这个成果?这让他很气馁,怎么又退步了?
这时日将近,他还这样半生不熟的,是很难蒙混过关的!到时候…加油呀!麻雀像他的忠粉一样,盯着站在大殿中央的大成公子,心中暗暗为他鼓劲,好像台上的人是她似的。
正在众人都为大成公子的表演捏把汗的时候,门外士兵高声禀报:公主驾到!
公主?吔,亏得她在这时候驾到。要不然,快要被他们难为死了。大成公子揩落一脸难堪的汗水,下午的澡算是白洗了。心里却说不出的轻松。
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哦?不是说晚上要见过家教吗?怎么又来了一位公主?她这时来干什么?一连串的疑问,搅得麻雀脑子里马蜂窝似的嗡嗡乱响。
众人听得喊,都把目光投向门口。
只见,门外款款走进一位华服丽人,她没着那纥服,而是一身唐装,襦裳齐胸,裙裾妖娆。
只见她:云鬟危耸,簪钗灿然,珠翠满峰;樱唇细眉,丹凤入云。脸形丰腴,颈下瑞雪。身段窈窕,走路带风,环佩叮当。
身姿倩影全是大唐古韵,无半分西域风情。
她脸上妍开着羞涩的笑容。
见众人在看她,就低头走向高僧福了一礼,又转向大成公子小心地揖了一礼。随后才对阿笛莱说了声:姐姐久等。那声音婉转如莺。话语间,才行了姐妹之礼。
只有麻雀在那门边,没有见礼。这让她心里很有些味道:“什么啦,这还有个大活人都没看见,也不打声招呼?我才不稀罕呢!”当即揣手头往天看,不理不睬。
有这么雍容华贵、莺声燕语的人在眼里晃,谁还会注意门边悄不吱声的丑小鸭呢。
大成公子只顾盯着公主看,“那夜蒙头遮脸的没看清楚,今天可得看仔细了。”他在心里叮嘱自己。
心想,这公主,模样倒还像纥族人的样子,只是这穿着、说话倒满是东土的味道。也没有看见麻雀就在门边鄙视着他一顾失神二顾丢魂的样子。
“这就是我说的先生——城国公主哈斯娅,唐名柳知春。在东土游学多年,才回来个把月。会说唐语,熟悉本地情况,不知能否做公子的家教?
哈斯娅当年在长安的时候,教那些名媛公主西域歌舞,很受欢迎。还曾经到皇宫中表演过胡服歌舞呢!”阿笛莱介绍着公主,神态很是自豪。
“姐姐过奖,让高僧、公子见笑了。”哈斯娅有些腼腆地说。瞟了一眼那瞪着死鱼眼楞神的大成公子,低头轻笑出声。
咦?这笑声咋这么熟悉,分明就是下午听到的那戏谑的笑声。“你倒没事人的样子!”他心想,感到脸上灼热。
柳知春?似那歌舞坊的名字,这城国公主可真能混!大成公子心中胡思乱想着,就没听见阿笛莱后面说什么。
待见她和玄明都起身要走人了,他才有些回过神来,奇怪地看着他俩。
“都说要我们俩开始了,你好像还在阇婆岛上喝茶呢!”那公主嬉笑地看着他,揶揄道。拽了一把大成公子,挪动碎步,送高僧和阿笛莱出门。
“呵,公主光彩照人,令人头晕目炫,在下猝然得见,惊慌失措,失礼之处还望不怪才是。”他为自己解围。
“王子眼迷心窍,目不交睫,濯濯似贼,浑然忘礼,反说别人所致,真是可笑得很!”虽是讥讽大成公子,却分明也是对自己的一番赞赏。
“是啊,美人或是丑女,在下所见不多,但每每得见,均免不了一番惊吓,少见多怪而已。”他皮厚地标榜自己。
“切,哈拉子流了一地,还这么淡定地口是心非,给你500拐的差评!”那麻雀见两人各自标榜着说些莫棱两可的话,心里听得起腻,把两人在心里都黑了八叉!
“哪来那么多废话,该干正事了!”蓦地失声说道,突觉羞愧难当,她“倏”地夺门而去。
两人正调侃呢,突听得旁边有人说话,不免一惊,回头看时,只见一个灰衣人影,穿门而出。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