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圈,让你过把瘾!”他伏在马背上,避开那迎面刺来的风,一边大声地说。
麻雀在他身后,唔唔啊啊地应着,也不知在说啥。这家伙该不是吓坏了吧?连他都觉得马跑得快得让人心慌,更何况像麻雀这样少不谙事的浑小子。
就这样,一路狂奔,终于看见渡口了。
渡口左边就是那天的战场。他清楚地看见一条白色的草线,刻画在绿色的草波上,那是他拖曳的利刀割倒的芦苇,已经干枯了,所以很明显。
停下,都别进去!他喊道。
吁——的一声口令,马队驻足停下,士兵们纷纷掉转头来看他。有人要下马,他比划着手势,要他们在马上警戒。
“麻雀你先下!”他长了记性,免得又像上马一样笨手笨脚地把麻雀绊下来。
“噢,”麻雀在他身后战战噤噤地答道,费劲地从他身后溜下马。见麻雀顺利地落地,他才一记漂亮的翻身,从马上摔了下来。
“哎呀!”他惊叫一声。原来,他仙范十足的长衫挂在了马鞍下的皮带扣上。
左脚挂在马镫上,他仰面朝天地拖在地上,半片衣襟已经撕开,这样子让他狼狈不堪,却又无法动弹。唉,今天,这洋相可真是出尽了,他在心里哀叹着。
两个士兵下马过来,把他从马镫上解下来。他也顾不得脸面了,扯下还牵连着一点丝线的衣襟,往腰上一扎,婆婆娑娑的身影就钻进了草丛中。
他在心里回忆着手机极有可能掉的地方:一个是挥锅一击的地方,另一个有可能是挥刀一击的地方。
最先到那挥刀的地方,前后左右猫腰仔细搜寻了一遍,没有,再扩大些地方,又搜了一遍,还是没有。
镇静,一定要镇静!感觉到有小雨点打在他的脸上,他提醒着自己别着急,继续顺着草径的方向仔细地搜寻着。
天色越来越暗了,他的心情越来越沮丧。失望的情绪就像那小雨点似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沉重。
不会就这么玩过界了吧,留在了一千多年前?如果,是一千多年后,他还觉得有所值。习惯了现代文明,再回到古代社会,不说别的,就单说没电这一件事,就会让他急得发疯。
他焦虑,他绝望,他不甘心。他第一次感觉到现代生活是那么让他留恋,让他依依不舍。还有阿娇…
如果真留在这儿了,那曾经的一切,就和童话故事一样了。
“不行,坚决不行!我要回去!”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鼓励自己,绝不能轻言放弃,绝不能!
他干脆匍匐在地上,一厘一厘地爬行着,把每一个经过的地方都要看上三、四遍,才继续爬往下一处。
噢,老天爷呀,帮个忙吧,快快让我把那家伙找到,好让我回家。他乞求着,心里说不出的紧张、难过。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泪水,反正全是水,他也顾不上去擦一把,只是执着往前爬行着。
一米、二米,三米…
“轰隆!”一声炸雷,一篷闪电。那雷声震耳欲聋,那闪电如魔爪般向他抓来。他本能地闭上眼睛,卧在草丛中不动了,过了一会儿才徐徐张开眼,蠕动起身子。
眼看着就要爬到头了,他的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上了:过了那最后的一段距离,他能不能回去就成定局了。
他停下来,调理了一下呼吸,平静了一下情绪。“真要回不去,也无所谓,最少我还活着,不是吗?”他低声地对自己说。像个大人似地在安慰一个正哭得鼻子冒泡,满地打滚的熊孩子。
稍事调整,他下定了决心,往那最后的里程爬去。
一米,二米...终于到头了,一无所获!他虽然口里是那样说,其实在心里最排斥这个结果,可是这个结果还是要来了,真应了那句你怕什么就来什么的俗话。
就这么完了?呵呵,呵呵呵,完了?他此时多么希望那个草甸变得无穷大,他一辈子就在那里爬行,找寻。可没有了目标,他的一切努力都白搭!
他绝望地伸展开四肢,大字在地。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唉——一声长叹!
“轰隆”又是一个响雷,他感到大地都在颤抖。哗——,雨点一倾如注。衣服湿透了,鞋子湿透了,浑身都湿透了。他无动于衷地躺在草丛中,与死无异。
指尖勾动了一下,他脑子里是他最后一次吃鸡的画面,他勾动了指尖。光滑!光滑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再勾,还是光滑——那熟悉而美妙的感觉。
“我找到了。”他兴奋地大喊起来!猛地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