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姆的心脏如同擂鼓,在这错综复杂的地下水道中,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迷宫。每一条通道都长得一模一样,四通八达,让他辨不清方向。身后,那只黑山羊幼崽的蹄声如同死亡的丧钟,不紧不慢地回响着,每一次敲击都让他背脊发凉,像一只猫在戏耍着无助的老鼠。
“不能再犹豫了!”克莱姆心中暗自呐喊,他无暇多想,只能凭借直觉冲向面前的一条通道。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等待他的不是出口,而是又一个岔路口,左右两条通道如同恶魔的犄角,让他无从选择。
“这怎么可能?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多岔路!”克莱姆心中疑惑丛生,他回忆起之前的经历,似乎自己只顾着逃命,根本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此刻,他后悔莫及,但已经无路可退。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背后传来,克莱姆仿佛能感觉到那只黑山羊幼崽的触手已经近在咫尺。他不敢多想,猛地转身冲向左边的通道。这条通道异常曲折,让他不得不频繁地改变方向。而身后,黑山羊幼崽的咆哮声如同雷鸣,越来越近,仿佛随时都会将他吞噬。
突然,咆哮声停止了,克莱姆心中一喜,以为已经摆脱了那个恐怖的追猎者。然而,当他停下脚步,靠在通道壁上喘息时,一股更加深沉的恐惧却涌上心头。因为从前方的一滩污水中,一条触手悄然伸出,贪婪地窥视着周围的一切。
“不!这不可能!”克莱姆绝望地喊道。他明白,这只黑山羊幼崽似乎拥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可以从任何有水的地方出现
克莱姆不敢再停留,他强忍着疲惫和恐惧,继续向前奔跑。然而,前方的黑暗吞噬着他所有的希望。此刻,他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手上那盏微弱的油灯,火光摇曳不定,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他不敢回头,他只能继续向前奔跑,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寻找一丝生机。而他那被拉长的影子,在通道壁上摇曳生姿,仿佛是他在这绝望中唯一的陪伴。 随后,那点微弱的火焰仿佛被悄然吹灭,与之一同湮灭的,还有克莱姆那在地上投下的长长影子。影子张开的双手,定格成了一幅绝望的剪影,像在无声地诉说,却连一丝悲鸣的回响都未曾留下。
四周陷入了一片深沉的漆黑,浓郁得连星光都被隔绝在外,就像古老黑森林最深处,那个连月光都无法触及的幽暗角落。克莱姆的脚步再也无法如先前那般轻快奔跑,他只能依靠双手紧紧贴着粗糙的通道壁,一寸一寸地向前探索
幸运的是,那些令人心悸的黑山羊幼崽似乎暂时退却,不再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连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取代它们的是更加压抑的氛围——无边的黑暗与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在这片死寂中,克莱姆很快便迷失了方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消耗着生命的倒计时。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克莱姆感到自己的体力与意志正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一点点被消磨。但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即便前方等待他的可能是更加深邃、更加绝望的黑暗。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向前,直到无法再向前为止。
终于,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什么——一块冰冷的、粗糙的墙壁。然而,在这看似绝望的尽头,墙壁上却闪烁着一抹奇异的暗红色荧光,如同地狱之门上的诱惑之光,既神秘又危险。
“吼——”那熟悉而又令人恐惧的嘶吼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地面微微的震动,克莱姆知道,黑山羊幼崽已经再次锁定了他,这一次,它决心要将他彻底吞噬。
“可恶!难道我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克莱姆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他背靠墙壁,双手紧握成拳,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
“来吧!就算死,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克莱姆的目光中闪烁着决绝,自己或许无法逃脱命运的捉弄,但至少,他要让这怪物记住,人类从不轻言放弃。
就在黑山羊幼崽的触手飞速袭来时,克莱姆闭上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挥出了最后一拳。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反而是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在耳边响起。
当克莱姆再次睁开眼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起点——那个初次遭遇黑山羊幼崽的恐怖之地。周围的一切依旧那么真实,那么令人心悸, 那盏提灯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稳稳地握在克莱姆手中,光芒四射,驱散了周遭的每一寸黑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克莱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与不解。
“你刚刚所经历的,不过是一场由‘琉璃镜’水晶编织的幻象盛宴。”戏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