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间,菲克家族的地下室,被临时改为看管那名自称绮罗家族成员的中年男子的牢房外,两名守卫正一边喝着酒,一边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因为无法观看到婚礼,两人颇为不满,牢骚话也多了起来。算算时间,现在正式的婚礼仪式也该结束了,但除了刚才上面传来一阵骚动外,之后便再也悄无声息,他们这里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话说将这名中年男子先看管起来,拖到明天再送官,是古力隆多提出的建议。他想先拷问一番,看看能不能从他这里套出一点消息。菲克炎也正有此意,于是将自家的地下室临时整理了出来,作为牢房兼审讯室。
但为了防止对方比自己先掌握相关情报,两位族长心照不宣地提议共同审理。可是,任凭两人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从中年男子口中问出分毫,他似乎是觉得自己今天失言太多了,完全闭口不语。两位族长也不好在对方面前表现得太过残暴,于是这场审讯就这么不温不火地结束了,准备明天一早将他和他的同伙送去市政厅,为防万一,门口的守卫则由两家的族人共同担任。
就在此时,牢房外来了一名神秘人。这人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法,两名菲克家与古力家挑选出的看守便昏睡过去,他径直来到了牢房门口。
听到门外的响动,中年男子快速来到门口,“队长,是你吗?”他在之前的审讯中一直闭口不语,正是因为他相信队长一定会来救自己的。他知道自己嘴笨,有些事不由自主地便会说漏嘴,所以在审讯时他干脆选择了什么都不说,因为他绝不能让两个家族的人知晓队长的存在。
“果然还有同伙啊!”但是,来人的一句话却让中年男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是谁?”中年男子一阵懊悔,自己终究还是说漏嘴了。来人一身黑袍从头遮到脚,看不清面目,倒是挺像队长平时的打扮,但这说话的声音却明显不是。
“你先别管我是谁”来人伸手制止了中年男子的问话,“你真的是绮罗家族的人?”
中年男子一阵警惕,“你问这个干吗?”
“不干嘛,只是觉得你好像被人利用了。”
“什么?!”
“你最近见过首领吗?”神秘人问道。
中年男子一愣,“首领”这个称呼在外面可并不常听见,只有他们绮罗家族内部的人才会称呼他们的族长为首领。因为从本质上来说,绮罗家族并不能算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家族世家,他们是在现在族长——也就是他们口中“首领”的带领下,由一个个小家族或是个人组合而成,所以习惯上,他们家族成员之间更习惯称族长为“首领”。
不过呢,这也不是什么外人不知道的秘密,如果对面这个人想用这种办法来让自己误以为他也是家族成员,那可是太小看自己了,中年男子如是想到。因此,他只是“哼”了一声,对神秘人的这句问话没有回应。
见中年男子是这种反应,神秘人微微一笑,“警惕性还挺高嘛,今天中午的时候怎么不是这种表现啊?”
这又戳到了中年男子的痛处,“要你管!”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相信”神秘人说着在身上摸索起来,不一会,他拿出一个令牌样的东西,通过门上的栏杆,递给中年男子,“喂,你看看这个。”
中年男子本来不想理睬的,但他眼角瞟见了那块令牌,突然瞪大了眼睛,“这,这是……”
“你自己看吧。”神秘人说着,就将令牌丢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住令牌,仔细端详。在翻来覆去看过两遍后,中年男子在心中肯定了刚才的猜测,没有错,这确实是绮罗家的信物,但要确认眼前人的身份,还需要一步。他再次抬头看向神秘人,“你知道要怎么验证真伪吧?”
神秘人点点头,将自己的左手通过栏杆伸了进来。中年男子快步上前,有些颤抖着将令牌放在他手的下方。只见神秘人指尖白光一闪,一滴鲜血滴落在令牌上。
中年男子神情紧张地盯着手中的令牌,没一会,他手抖得更厉害了,因为令牌上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变化。滴在令牌上的那滴血液没在牌面上停留多久就渗入了令牌的内部,随之而来的,是原本黯淡无光的牌面爆发出一束璀璨的光芒。这束光芒没有停留多久,但已足以让中年男子确信眼前神秘人的身份。
“这……,您是,是哪位长老?”
神秘人从中年男子手中收回令牌,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吧?”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