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小的院子,院中是一清幽的水池,疏密有致的睡莲同样盛开着花,斑斓的鱼儿悠然地在睡莲旁浮游。池中立一座假山,不太大,但峰林沟壑、山径禅寺尽在其上,意境迷人。禅寺大门上的匾上依稀可见“避世向道”四字,马芷珊看得呆了。老杜拉着江梦尘,说:“让你师妹慢慢看,我们去玩几圈。”马芷珊从沉迷中醒来,为自己的失态微红了俏脸。继续看去,水池四周是一圈曲折的水渠,青石砌成,清水满渠。清渠旁边,间隔不远便有一石桌,配着三四个如鼓般石凳。石桌旁边挨着一盆清幽的兰草。马芷珊心里暗赞,好一个千年前兰亭雅集曲水流觞的布置,就是不知道这清水能否流起来。水池对面是一层木楼,二楼的屋檐下悬着一匾,依然是潇洒的行书,四个字,“牌酒真性”,马芷珊看见师兄正和老杜他们在楼上打牌。二楼修了一圈,“牌酒真性”下面是楼上的厅,厅左右两边对应下面的曲水清渠,窄一些,可以望见桌椅。
马芷珊细细地看完了秋风小馆,然后走到水池右边,沿木梯上楼。楼上牌打得正欢,她走近一看,那副玉石麻将牌虽然个头不大,但却莹莹生光,吸人眼球。暗红色木质的牌桌、椅子,虽然马芷珊不懂家具,但也看出是好家伙。老杜简单介绍了另两位牌友,分别是健身房的李老板和弹弓会的张会长。冲其余二位笑了笑,打了招呼,马芷珊靠着江梦尘坐下,看他们打麻将,她虽然不打牌,但是还是懂一点,知道他们在玩血战。师兄正在做万字的清一色,手里还有两张条子,七条和九条。师兄的上家是老杜,老杜竟是在做条子的清一色,手里也只有两张万字,七万和九万。另两家,已经碰了牌,从碰张看,那两家都不要万字,这样看来,似乎师兄的胜算更大一些。该老杜摸牌了,他上了张六条,正好手里就成了六六七八和一对九条,打万字就继续做清一色,打六九条就胡八万。他想了想,笑着对江梦尘说:“我就不打万字了,打一张六条。”师兄摸牌,上了张八万,手里的牌就成了三张九万三张八万两张七万一张六万和七条九条。江梦尘扣着九条,把它放到老杜前面,说:“可以碰嘛。”老杜犹豫了,最终碰了九条,打了一张九万,师兄直接杠了,起了张六万,就能够胡五六七八万了。江梦尘把七条也打了出去,老杜就后悔了,“我不打六条,你就杠上炮了!”张会长,却把七条捡了过去,胡了,高兴地起来观战。又该老杜摸牌,它摸了一张五条,如果打掉八万,手里的条子清一色就胡四七条,但看江梦尘的牌势,八万实在太凶险,老杜想了想,打了五条,结果李老板又胡了。这样就剩江梦尘和老杜了。继续摸牌,老杜又摸到了七万,老杜不愧是高手,继续拆条子打。到了最后,江梦尘摸到了一张五万,胡了。算筹码,老杜和江梦尘一样多,李老板第三,张会长第四。老杜哈哈笑着说:“老弟啊,这次又没分出胜负啊!今天就到这吧,今天江老弟的师妹第一次光临,我做东,走!”
众人一起来到楼下流觞曲水边,老杜去招呼酒菜了。除了马芷珊,几个人都是秋风小馆的常客,张会长和李老板坐了一桌,江梦尘拉着师妹隔了一桌坐了,马芷珊心想,中间应该是留给老杜的。几分钟后,老杜出来了,拿着一坛酒,也没谦让,直接在中间那桌坐了。一位十八九岁眉目清秀的姑娘端着托盘出来,每桌一份开胃甜蒜、水煮青豆、笋丝猪耳。四个男人面前是一青花瓷碗,马芷珊面前是一青花瓷杯。姑娘下去了,老杜起身,微微拱手,朗声道:“我就是一散漫之人,开了一个酒馆,承蒙各位朋友看得上,常来照顾。今天,江梦尘老弟的漂亮我想一定多才的小师妹马芷珊光临,真是玉人之华,光照敝馆。时令属秋,今天我们一起畅饮秋菊酒!”马芷珊微红着脸,起身和大家打招呼。健身房的李老板,挽起袖子,嚷道:“杜兄,今天恐怕应该曲水流觞吧。”弹弓社的张会长也拍着石桌说:“对!好久没见识了。”马芷珊一听,心想,原来这一圈清渠水真的可以流动的,好奇极了。江梦尘见状,在师妹耳旁低声说明曲水流觞的机关设置。原来,在院后还有一水池,和清渠相连,老杜启动抽水机,池中水流入清渠,曲水慢慢流动,清渠四周有溢水孔,渠中水到了溢水孔的位置就流出去,通过外面的水道流回池中。老杜笑着用力拍拍手,上菜的姑娘轻轻地过来。“小竹,去把曲水开关打开。”说完,老杜开坛倒酒。酒封刚揭开,一股清冽的酒香立即飘了出来。张会长和李老板已经开始咂舌期盼了,马芷珊不善饮酒,但也闻得出那种好酒的香味儿。老杜,过来倒酒,边倒边跟马芷珊说:“我不知道你的酒量,所以给你放了个瓷杯,但是你师兄可是海量。我们先吃点菜,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