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公国东南,提奥多拉地区边境,分割荒野沃土与奥克塔维亚平原的沼泽北方,白狼王麾下军政官约德尔于此安营扎寨。
「再往西去就是人族的邦国了,约德尔大人,我们将于何时奔赴战场?」
「等待王的命令,白狼军需在关键时刻切入战局。」
约德尔的副官虽不理解何为关键时刻,但质疑并非副官应行之事,听取命令才是他的职责。
「秘书官大人正撰写提交予洛斯里亚的定期报告,她正向您寻求意见。」
「哦,实事求是即可……」
白狼氏族的每个军团皆配有两位高级官员,军团营帐中司掌文事的秘书官与约德尔同等规格。
「我们这是荒林前线军团的补给点之一,除了保证补给外,没什么需要特别关心的事。」
「可秘书官大人她……」
「她毕竟初来乍到,还需一番历练。」约德尔捋了捋尾上的毛,「等在军团里待得够久,她就能理解为何王要给每个军团都配一位秘书官了。」
「唉,王为何会派这样一位秘书官过来……」副官似是有些不满。
「这是王信任我们的表现。洛斯里亚的军政院校中,大多数狼选自平民,他们天然缺乏如氏族长老子嗣的传承。这些自院校中毕业的狼从王处获得权力,自然拥护王。」
「然而,白狼氏族中还有部分军团掌握在氏族长老手中,因为王起事时为寻其支持,便就地授予他们军政官的职位。如今,王为限制诸长老之权,向各军团派遣秘书官,正是起监督之职。」
「我们军团的秘书官也是王派来的监督者?」副官不敢置信,「王竟然会提防约德尔大人!」
「不是,她是学习者。」约德尔笑出了声,「她来这里,不是王提防我,而恰是王信任我……」
望着副官仍是一副憨态,约德尔无奈道:「唉,所以我们荒狼才敌不过人族与裔族……连这么个弯都转不过来……」
「约德尔大人,洛斯里亚的文书已至。」
约德尔接过文书,阅读起其上的奥克塔维亚文字。
「……你识字吗?」
见副官惭愧的模样,约德尔只得道:「荒族基本没有自己的文字,只有些祭司用的祀神咒文,所以我们才不得不用人族的文字……我虽然认得一些…但…嗯…呃……要不还是去找秘书官来读读罢……」
「……」
「这是王的旨意,由秘书官内维尔大人执笔,王提醒我们军团注意人族邦国内的瘟疫……当心什么『花尘』……」
文书中有秘书官伊妮德「Enid」亦不认识的名词,故她也读得磕磕绊绊。
「总之,有瘟疫在流行。伊妮德大人,是这个意思罢?」
「约德尔大人,您先等等,」伊妮德在营帐中四处寻找,「等我搞清楚所有词的意思,我们才能理解王的旨意。」
「无需这般严谨罢……」约德尔皱眉道,「语言文字这种东西本来就很模糊,只要王的意思传达到即可。」
「这可不行,细节决定成败……啊,找到了……」伊妮德翻出军政院校发放的印刷词典,据说此词典由艾斯珀瑞多的博雅学士编纂。
「『花尘』…『花尘病』……传说中极其危险的疫病……嗯,看来的确如此……」
时间不短不长,伊妮德找出了这个词并在心中铭记,但一旁等候的约德尔与副官却等得极不耐烦。
「伊妮德大人,您一直如此?」约德尔稍有愠色。
伊妮德倒没什么反应,气定神闲道:「我在出发前,内维尔大人曾找到我。他说约德尔大人办事高效,是位不可多得的狼才。只是约德尔大人过于急躁,有些急功近利的苗头,所以内维尔大人命我来帮助您改一改性子。」
「行军作战就是需要找准时机,失了先机则极有可能面临战败。」
「那您也得等完全理解王的旨意后,再去行动罢?我这做法也无甚可指摘之处。」
约德尔无意与伊妮德争论,他知晓军政院校中有开设修辞术的课程。
「王既然命我指挥这『约德尔军团』,那自然有王的考量,王必然已经将我的行事风格考虑其中。」
「真倔啊……」伊妮德小声道。
「什么?」
伊妮德一惊,双耳竖起:「我是说,约德尔大人此言有理,王了解您的性格。」
「那自然,知狼善任正是为王的品性……况且,我到现在还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