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quiet In the East
艾斯珀瑞多港湾区,学士会借控制瘟疫之名将此处管制起来,先前集会的海员皆被强制遣散。然而,问题并未解决,且海员们的怨气更重了。
「学士会软硬兼施,那些跟洒家后面的小子已经扛不住了。」
港湾区一间傍海的小木屋里,船长灰胡子正与身着黑袍的身影对话,宽大的兜鍪盖住其面庞。
「不急于一时,正好借此机会将炉火烧得更旺。」
「学士会说的瘟疫……确有其事?」
「没错,还请老伯多加注意。当然,最好是去香料行多弄些狐百合来,这东西有些功效。」
「狐百合……这东西谁用得起……」灰胡子腹诽道。
「其实,港湾区已经出现问题,只是暂未爆发而已。先前,有存续学徒在这里发现过『花尘』,只是最后解决得及时罢了。」
「哼,就算这瘟疫再恐怖又何妨?洒家半截身子入土,早一些迟一些并无区别。」
「但老伯却站了出来,不是吗?」
灰胡子闭上晦暗的双眼,喃喃道:「这算是洒家给维特尔斯家做的最后一件差事罢……」
「……」
果月末,夏秋日,一年之终。
克劳维恩城内,城堡爆炸之后的残骸仍未清理干净,本该庆祝新年的节日亦因此取消。
「王子殿下,您恢复得不错,『伟大母亲』慈祥地看着您……」
是诚意,亦是歉意,达格利希的谢肉祭派来精通医药的巫士,她们成功将许多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战士拉回尘世。
「不幸中的万幸……这算是第几次了……」
被倒塌的城堡砸伤双腿,王子提瑞安的活动受限,他只能一直待在自己的宅邸里。
「殿下安心养伤即可,健康是胜利的根基,吾这边就不再打扰。」巫士收拾好装着奇异药物的瓶瓶罐罐,从寝室内退出。
「王子殿下,有伊佩弗尼传来的消息。」
伤浅的星裔术士还能活动,这些时日的政务皆由她代理。
「据说,圣城爆发了可怕的瘟疫,先师几乎暂停了教廷在外邦的侵略性活动,不少在克劳维恩的高级教士被召回。」
「哦,终于有好消息了!」
「殿下别急着庆幸,」星裔术士却没给提瑞安留足高兴的时间,「阿卡门没有撤离的打算,反而在不断投入更多的战士与术士,他们似乎准备直接介入。」
「阿卡门竟坚定地站在塞缪尔一方?」
「他们估计猜到殿下背后必有外部势力支持,至于究竟是如何得知,吾就无法知晓了。」
「说来也是奇怪,我们明明将渗透工作做得那样好,不论怎么看皆是天衣无缝,最后竟反过来被对方算计了。」提瑞安百思不得其解,思考数夜也不得要领。
「恐怕是谢肉祭的问题,不然就是洛塞提尔那边出的差错……」
提瑞安未思考多久,便又问道:「洛塞提尔王真会信守承诺?怎么没听到南边来的消息?」
「回殿下,据谢肉祭所言,洛塞提尔准备在秋季农忙时发动攻势。」
「那便快了,今日已是夏秋日,明天起就是葡月,谷物播种之日将近。」
「殿下,吾其实不太理解,这洛塞提尔王选定农忙时开战有什么考量……」星裔术士疑惑道,「虽说此举会打击克劳维恩的农业生产,但洛塞提尔难道不怕自己也会缺乏劳力?」
「或许,洛塞提尔王有什么秘诀……他们那不是有个叫悼诗社的术士组织?」
「只能如殿下所言罢……」
适时,门扉响起,塞弗斯卫队的荒族首领前来向提瑞安请示。
「主人,克劳维恩城堡废墟旁抓到一名行踪可疑的裔族,他说自己来自安提柯奥的银什么林。」
「银月林?」星裔术士补充道。
「银月林的月裔?他到克劳维恩来做甚?」
「主人,我们也不得而知,只能把他关在牢中。」
「应该没把他怎么样罢……裔族都不是好捏的柿子……大师,劳烦您去看看罢……」
「遵命,王子殿下。」
「……」
「这位大人,我所言皆是事实啊!」
审讯室内,言行夸张的月裔吵闹不已。
「你说什么报社…又是独家新闻什么的……其实不就是来刺探克劳维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