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恢复了平静,温和问道:“然后呢,你在那里,过得好吗?安炀朝那边,可有人欺负你?”
“没有没有,”萧千月赶忙说道,“那边的人,对我都很好。”
可不是吗?这八年来,魏长夜对自己百般照顾,无微不至。他是从前自己的至交,倾盖如故,不分彼此。
他能在星河之下,陪自己阔聊一整夜;他能在炙热的烈阳下,陪自己练剑术;他能在倾盆暴雨下,用他的衣裳为自己遮风挡雨,他却淋了一身。
也是他,最懂自己。
所以,怎会不好呢?
“然后呢?这安烈孝,把你七岁前的记忆抹去了,是何用意啊?”
水潇痕隐隐已经感觉到,这安烈孝,怕不是要造反。
天下尽知,安烈孝膝下只有安楚萱一女,可他暗中却带走了自己的女儿,八年后竟让黛儿顶替安炀公主的身份嫁入水月王朝,实在可恨!这不是根本没有把我水潇痕,放在眼里吗!
萧千月攥了攥自己的衣角,说道:“是他、他派我来刺杀尉迟将军……”
听到这里,水潇痕已是龙颜大怒,可看在爱女归来的份上,勉强止住了自己的心火:“他派你来刺杀尉迟阔,他还想反!”
萧千月忽然不想再说下去了。自己若真的是长公主,那自己的每一言、每一语、每一行,都会牵扯到天下百姓的生活,和水月王朝的将来。
水潇痕神情凝重,而此刻的萧千月,伤怀万分,很是迷茫。
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听从于玄禁阁。从今以后,魏长夜,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再也不要有往来。
自己终究流淌的,还是水月王室的血脉。
关于安烈孝的事情,水潇痕暂且放一放。眼下最要紧的,应当是水无黛。她回来了,此等重要的事情,应当昭告天下。
至于她从前的记忆,唐国师,是一定有办法的。
黛儿自打出生起便是吉兆,现在她归来,这定预示着,水月王朝定会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水潇痕暗自庆幸着,可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萧千月自打进了辰銮殿后,情绪上一直很不对劲。
她的痛苦,现在能懂的,恐怕,只有远在西南的魏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