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皇宫,尉迟阔正退下早朝。是日,清晨的清风飒爽,他步履匆匆,找到了雁玹。
“不知尉迟将军大驾光临,是有何事啊?”雁玹似笑非笑,眸子里却流露出一丝无所谓。
尉迟阔不紧不慢,回道:“今日早朝,圣上已经在筹备同安炀朝之间的战事了。”
雁玹一听,饶有兴趣:“哦?就这事?”
只见他忽然打开手里的那把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张面容,果断说道:“此事,与我无关。”
“呵,”尉迟阔笑道,“与你无关?好,墨太傅,我也不同你拐弯抹角,此次前来,我只有一事想要想你确认——长公主失踪的那几日里,她是不是一直都在,西南,云影山。”
听到这里,雁玹怔了怔,不得不感叹尉迟阔的处事能力之强。
他竟然,连这个都能查到。
雁玹沉默了一会儿,想着若是他再调查下去,那云影山之上的玄禁阁,他岂不是很快便能查到。
尽管云影山,不是谁都能登上的。
但尉迟阔现在应当还不是很确信的状态,若非如此,他怎会过来问自己这个问题。
随后,只见雁玹收起了折扇,转过身去,步履徐徐,似是满不在意的样子:“将军若真的想查清楚公主殿下从前到底和哪些人有接触,直接问她不就行了,反正,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尉迟阔嘴角暗自上扬,好一胜券在握模样:“好,多谢。”
随后,尉迟阔转过身,出了房门。
从方才墨太傅的种种神情来看,黛儿从前,定是在云影山无疑,不仅如此,墨玹,也是如此。
这云影山,到底有什么玄机,我尉迟阔,定要弄清楚,接下来,怕是还要麻烦南宫木了。
此时此刻,安炀朝,安烈孝听闻水潇痕要开战的消息,早已急得火烧眉毛。
“朕现在倒是明白了,与邙魏朝的人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
安烈孝气得索性摔碎了那玉壶,旁边的使臣皆不敢言发。
看到缄默的大臣们,安烈孝气得要吐血。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发话了,啊!?”安烈孝来回踱步,“如今楚萱被邙魏朝的人囚禁着做人质,若是我们背叛了玄禁阁,楚萱的性命就……这,这……谁知道当初替嫁的那人,竟会是当年水月朝失踪的长公主啊!天要迫我,天要迫我啊!没想到最后,竟是被邙魏给算计!”
“还请陛下息怒,”一位臣子上前一步,缓缓说道。
安烈孝一看,竟是司雎离,安炀朝之上大夫。
司雎离向来默默无闻,如今,他是想说什么。
“说。”安烈孝允道。
司雎离不慌不忙,言道:“眼下,水月痕帝已知安炀朝仍存逆反之心,此乃吾朝之过矣,此战或许难以推托;如今邙魏朝之人造谣曰我朝私藏长公主多年,那我们何不将错就错——若非当年我朝救了长公主一命,水月痕帝,何以有与长公主再见的机会?我朝收养长公主八年,这八年,应是水月朝,当谢我们的。”
听到这里,安烈孝忽感一阵新奇,问道:“此话怎将?”
司雎离淡定自若,继续言道:“或许战事难以推脱,但是,在下可尽己所能,将此战规模缩到最小,还请陛下,”边说着,这位大臣跪拜了下来,“允许臣,出使水月朝。”
安烈孝心里先是惊了惊,可随后甚是欣喜:“好,好啊,朕,允了!”
“父皇!”
西南云影山,安楚萱于噩梦中惊醒,被褥上早是一身的冷汗。
她下了床,推开门去,却见满目的荒凉。眼前那空荡荡的悬崖只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公主殿下起身了啊。”
一阵冷涩的声音空灵传来,安楚萱顺着声音看去,却见江聊那恐怖的笑意,真是令人寒颤。
安楚萱一步一步地后退,问道:“你们邙魏朝的人,不是救了我,而是在囚禁我,是吗……我感觉,我被你们,骗了……”
“是又如何呢?”江聊笑说道,语气中透露着清冷与无情。
魏长夜站于巍巍云影山之上,眼下的江山一览无余,世间之事了如指掌,安炀同水月之间,应当就要开战了。
只是,云影山,已经被人盯上了——恐怕是水月朝的人。
是谁呢,会是那个对长公主心心念念的,尉迟阔吗?呵,就凭你们,也想查到我玄禁阁之上来,做梦。
这个世界,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