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秦良玉什么时候到过浑河?”岳麓书院山长愕然问。
“秦良玉根本没参与浑河大战,是他兄弟秦邦民带了三千土司兵。”
“对,秦邦屏那土蛮子全军覆没于浑河,”
“当时周敦吉周将军也出城解救浙兵,周将军也殉国于浑河桥北,”
“真是无知无耻,连泰昌元年的浑河大战都胡教乱写,这义学堂简直贻笑大方。”梁光烈拍案而起怒斥道。
这一变动惊得台上学子哑然停了演出。
梁老夫子怒冲到台下指着台上怒骂道:“秦良玉何时去过浑河,万千为国尽忠的男儿不传唱却偏偏颂扬一个子虚乌的妇人,无知,无耻,无耻之尤…”
“请你安静,”朱慈灶正坐在最前排,他冷声提醒。
“朱世子,教书育人乃求真理守正气,你们这是误人子弟…”
“请你出去,”
“老夫乃长沙府学政,老夫有权…”
“执勤生,把老先生请出去,”朱慈灶怒声道。
几个执勤的男学子快步跑了过来看着怒气冲冲的老头。
“我看谁敢动我,你们大胆至极,如此男女共处伤风败俗,教授俗字大逆不道,奇言怪论天地不容…”
朱慈灶忍无可忍怒吼道:“拖出去,”
几个男学生早不爽这死老头,于是抡起他胳膊便往外拉,岳麓书院一帮秀才举子护师心切全涌上前大骂贱民举手便打。
看有人敢打自己的同学,台上唱歌的男生立马跳下台加入战团,其他执勤生也飞奔而来加入打斗。
论打架,义学堂有无数的社团,平时不是王府派打关中派,便是关中派打湖广派,虽然平时他们内斗严重,可面对外敌,那简直是同仇敌忾同气连枝。
幸好体育总教习朱慈煃和助教压制住了义愤填膺的两万多学子,要不然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会被打死当场…
吉王朱由楝眼看着事态严重连声怒吼才喊停这场闹剧,梁老夫子此时披头散鼻血横流的躺在地上哼哼,其他的秀才举人有些被打成肥猪头,有些掉了门牙,有些衣衫褴褛,有些昏死过去。
吉王朱由楝还没来登台表演压轴曲,迎新会只能草草收场,堵知州不得不出面收拾这烂摊子,但因为事涉藩王和一地知名书院,他一时之间也不敢随意表态。
诸人不告而辞后,朱校长看着一脸忐忑的打架学生无奈挥挥手道:“都散了,散了吧!”
孰是孰非他清清楚楚,所以,即使得罪整个长沙官府,得罪整个岳麓书院又如何,总不至于违心的让学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可这祸闯的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因为岳麓书院培养出无数大小朝廷命官。
父王朱由楝安慰他道:“打了便打了,咱不怕事,他们还没权利为难王府。”
这话任谁都知道是安慰儿子之言,地方官虽然无权定罪藩王,但为难一个毫无实权的藩王很容易。
等所有学生散了后,王府一家人木然的呆站在舞台下沉默起来,朱由楝叹口气道:“今天碰巧各房都聚齐了,你们都是吉王一脉,吉王府兴旺时也没落到多少好处给你们,以后吉王府有什么灾祸可能会连累你们,我给你们先赔个罪啦,”
“想必大家都知道吉王府这两年一心办学,这学你们今天也都看见了,大明江河日下,四处乱贼蜂起,大明能熬多少年谁也不知道,但局势只会越来越坏,乱贼可不管嫡子庶子近支远脉,”
“本王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们,吉王府破家办学是替你们求条活路,有此收容之恩,以后天有不测之时,至少有人念着吉王府的恩义不至于大开杀戒祸及满门,你们也要告诫你们的子孙,不要在学校欺负弱小胡作非为,升米恩斗仇仇,王府子孙要与王府齐心协力,这是帮王府,也是帮你们自己,可不要以为我吓唬你们,你们打听打听西北一地有多少王府支脉被屠满门,好了,言尽于此,带着你们孩子各回各家!有怕牵连的或改名换姓,或迁居他处,王府决不强求。”
“不敢不敢,”
“我等唯吉王马首是瞻,”
“对,王府上下合该齐心协力。”
因为出来这等祸事,本来兴高采烈的学生都忐忑的回了宿舍,此时,钱梅花带着三块猪肉奖品忐忑的往保育院走,她的龙凤胎弟妹因为年纪太小一直寄养在保育院。
南下逃难的路上,她娘亲先饿死在武昌,他爹饿死在离第一救济点附近,她当时连挖坑埋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