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关系吧,”彩黎说,“而且我只比他大一岁。我是99年的,晚一年上学。”
晓峰点点头,他对别人的家庭私事不是那么感兴趣,懒得去追问,万一勾起别人痛苦的回忆就不好了。
两人又沉默了,彩黎因为心神不宁开始玩起辫子来。
子斌在一旁看着手机,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到了站,再去公园之前,晓峰他们决定先在附近的购物中心小逛一下,买点水和零食。彩黎突然想到会不会有什么电影可以看,结果大失所望,元旦这些天院线都只有些看名字就觉得无聊的国产片。
买完东西,三人走出商场。
“哎,”彩黎垂头丧气,“去年贺岁的《流浪地球》倒是拍的不错,什么时候能出二就好了。”
“第一部票房那么好,肯定会出二的,”晓峰喝口水笑着说,“据我估计,应该23年贺岁档能上映。”
“这么敢猜呢。”子斌望着停车场附近笑着说。
“随便猜猜吗——如何,要是真猜中了请我一张电影票怎么样?”
“那时候咱们都毕业了,人都不一定在哪,还请你看电影。”子斌没好气的说。
这句话让彩黎感到落寞,无论多少次,她都无法习惯与人离别。
“你看啥呢?”晓峰靠到子斌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停车场的栅栏外,有一位穿着皮衣,戴着棉帽的老人歪着脑袋坐在轮椅里睡着了。
“我看了半天,”子斌说,“也没见着有人来接他。”
彩黎也看见了,神色认真起来。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吹的老人的轮椅吱呀呀的开始出溜,三人赶紧过去扶住了老人的轮椅。晓峰低头看,老人面容安详,皮肤黄褐,一道道皱纹如同年轮一般告知世界他曾经历过悠长而沧桑的岁月。晓峰估计他的年龄不会小于80岁。
“家属真tm心大我操,”子斌没忍住骂出声来,“这么高龄的老人能被放到路边不管。”
“说不定是家属走丢了,”彩黎眉头紧皱,“他身上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晓峰蹲下检查老人的袖口,在他的左臂处发现了一个手环,上面写着“bJ朝阳医院神经内科 58床”,旁边有一个条形码,但没有名字。
“这老先生应该是在朝阳医院住院的,”晓峰将手环指给二人看,“不知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子斌叉起腰,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去打个电话给医院,你们俩把老人推到购物中心里先呆一会,万一在外头着凉就麻烦了。”
晓峰和彩黎点点头,把老人推进了购物中心。子斌环顾四周,找了个人少安静的地方查找朝阳医院的电话。
购物中心里,晓峰握着老人轮椅背后的把手,彩黎则面露担忧的站在他身侧。
“老人没事吧?”她问。
“应该吧,我看他睡的还蛮熟的。”
晓峰除了老人,还担心到时候他们几个会不会被医院或者是老人的亲属问责,毕竟未经任何人允许就给老人挪了窝。
担心了一会儿后晓峰想去他妈的吧,把老人晾在寒风里的又不是他们。
晓峰低下头,因为心神不宁玩起了辫子,玩着玩着突然反应过来辫子是彩黎的,赶紧松开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身旁的彩黎则是面色潮红。
子斌还没打完电话吗……晓峰刚才水喝多了,现在有点内急。他无奈笑一笑,看向彩黎说:
“那个,麻烦你帮我先看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彩黎笑着说没事你去吧,主动与晓峰交换位置,扶住了老人的轮椅。晓峰吐口气,迈开步子向着有洗手间标志的路标走去,可他没走两步,突然听见身后一声爆喝:
“晓峰,你要当逃兵吗!”
这一声吼,地动山摇,晓峰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他回过头,看见老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自己,轮椅后的彩黎满脸的惊讶。
老人醒了!
晓峰没办法,并着腿小跑回老人的身边,与彩黎面面相觑。
“你告诉他我的名字了?”
彩黎摇摇头。
怪了,那他咋知道我叫晓峰?
“老先生,”晓峰弯下腰问,“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是在哪见过吗?”
老人说:“你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晓峰皱着眉,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觉得老人可能有些认知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