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边境小镇后,苟超见到了唐先生的旧相识——一位年逾花甲却精神矍铄的老者。
老者眼神中透着岁月沉淀后的睿智与威严,站在那简陋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院中,犹如一棵苍松,虽历经风雨却依旧挺拔。
苟超快步上前,双腿并拢,身体挺直,然后深深地弯腰鞠躬,双手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
“前辈,我苟超此来,是带着满心的愧疚与赎罪的决心。我深知自己曾经误入歧途,犯下诸多不可饶恕之罪,幸得唐先生网开一面,给我这一线生机,让我能在您这儿寻求救赎。我定会将过往的罪孽铭记于心,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转变。”
老者微微点头,目光在苟超身上打量了一番,缓缓说道:“你且安心在此做事,莫要再生事端。这小镇虽小,却也藏龙卧虎,是非不少。你若能本本分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苟超被安排在小镇的一个货栈中帮忙。货栈里堆满了各类货物,空气中弥漫着木材、香料与尘土混合的气味。苟超每日天未亮便起床,在昏暗的灯光下开始搬运货物,他那曾经在黑暗中游走的双手,如今紧紧握住粗糙的绳索与沉重的货物,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却也未曾有过丝毫抱怨。
他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可能传回到唐先生耳中,所以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本性,与周围的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轻易与人结怨,也不刻意去讨好。在货栈中与工友们相处时,他总是谦逊有礼,不多言不多语,只是默默地做好自己手头的工作。
然而,小镇的生活并不平静。这里鱼龙混杂,各方势力交错纵横。有当地的黑帮势力试图拉拢苟超,他们听闻苟超在大城市中的过往,以为他是个可用之人。
一天夜里,乌云遮蔽了月光,货栈外的小巷中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几个黑帮成员悄悄地摸到苟超的住处,为首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轻轻敲了敲苟超的房门,低声说道:“苟超兄弟,开开门,有好事找你。”
苟超打开门,看到这几个人,心中一惊,但表面上仍镇定自若,他微微皱眉,说道:“各位大哥,这么晚了,有何事?”
刀疤大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说道:“兄弟,听说你在大城市里可是混得风生水起啊,咱这小地方现在有个赚钱的好机会,就缺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只要你帮忙在货栈中做些手脚,让我们暗中走私些货物,好处少不了你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在苟超眼前晃了晃。
苟超看着那沓钞票,先是眼神微微一亮,随即发出一阵怪笑:“哟,这是哪阵风儿吹来的意外之财啊?不过,就这么点小意思,也敢在我苟超这儿找乐子?你们几位大哥,可别把我当那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
刀疤脸怒目圆睁呵斥道:“你小子别不知好歹,这在咱这小地方可是难得的肥差,多少人盼都盼不来,你敢说个‘不’字?”
苟超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神色变得阴沉,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
“大哥,您这话可就有些门缝里看人了。我苟超虽说如今落难于此,但也不是能被轻易拿捏的主儿。唐先生把我安置在这小地方,您觉得是单纯的惩戒?这其中的深意,就像那古老棋局里的暗着,看似随意落子,实则步步为营,只等那收官一刻,全盘皆活。”
他缓缓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低沉且意味深长。
“有些人,总以为能高枕无忧,那姓陈的,老在我跟前晃悠碍事,就像那不知死活的苍蝇,迟早有一天,他会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价。至于唐先生的那摊子事儿,哼,仿若一座宏伟城堡,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岁月早已在其根基处悄然侵蚀,那些隐秘的缝隙,正被有心人默默窥视。我在这小镇上,不过是在养精蓄锐,待风云际会之时,哪怕是最平凡的石子,也能在这暗流涌动中激起千层浪,成为改写棋局的关键一子。”
几个黑帮成员被他的气场震慑,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刀疤脸硬着头皮说道:
“你少在这儿跟我瞎咧咧、故弄玄虚的,就你这熊样,还想在这小镇折腾出啥大名堂?唐先生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我劝你别特么犯浑,自个儿掂量清楚,别到时候咋死的都不晓得!”
“大哥,这小镇虽小,却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我在这儿待久了,自然就知道哪些人能为我所用,哪些事能成为我手中的牌。我要是想搅和搅和,这地方的水啊,立马就能浑得让人看不清路。到时候,这乱子要是不小心牵扯到某些大人物,您说,那些个大人物会不会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使坏呢